甯君義見遲遲沒有回應,歎了口氣,他總在黎明臉上看到這種讓他猜不透的心思,“黎明,黎明。”
“啊。”黎明回神。
“想看什麼?”
“看……手撕鬼子?”黎明腦子裡想不出什麼電影,随口就說。
“你确定?”甯君義在沙發上坐下。
黎明也過去,坐在沙發上“算了,我想不出來,你定吧。”
甯君義側眸看了一眼她,本來看電影就是她想做的事,結果她卻不知道看什麼。
他也不說話,找了一部老片子——大話西遊之大聖娶親。
這部片子已經很久,黎明也看過,很經典的台詞,“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你的劍在我的咽喉上刺下去吧,不用在猶豫了!如果上天能給我一次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哪個女孩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電影開始播,黎明還在調整坐姿,好像怎麼坐都不舒服,她動來動去,甯君義握住她的手,讓她一下子頓住。
接着,甯君義身子前傾,把手伸進她身後,直接把她抱起,攔在懷裡,頭埋在她肩窩,聲音在耳畔環繞,“這樣呢?舒服了嗎?”
人形靠墊能不舒服嗎?
“嗯。”黎明不敢亂動,怕昨天的事再次重演,隻回答了一聲。
“那好好看電影吧。”甯君義往後一靠,拉着黎明順着自己靠後,黎明就這樣被抱在懷裡。
一開始不敢動的黎明看電影看得有些忘乎所以,她開始在甯君義懷裡扭動,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頭靠在甯君義右肩頭,雙腿交疊在甯君義的左腿上,就這樣斜坐着,四隻手胡亂地放在一起,黎明看劇的時候就喜歡擺弄自己的手,但她忽然發現,自己擺弄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手。
這是左手,這是右手,那中間這隻手是誰的?
黎明偷偷擡眼看甯君義的表情,還是一樣波瀾不驚,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分開了甯君義的雙手。
但不一會,她的手被反握住,低語在耳邊響起,“認真看電影。”
明明就是他不認真,怎麼倒打一耙?
看得入迷,黎明也一時忘了亂動,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看了一上午電影。
電影結束,黎明感歎,“紫霞還是不要和至尊寶在一起得好。”
“嗯?為什麼?”甯君義低頭看黎明。
“因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啊。”
“你倒是想得多。”
“什麼叫想得多,兩個人在一起哪有那麼多時間風花雪月,柴米油鹽都夠嗆的了。”
“那你怎麼知道至尊寶和紫霞在一起不能柴米油鹽?”
“都是自由跳脫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按得住,‘愛你一萬年’也就是嘴上能談談,感動感動算了。”
“現在的小女孩不都是談情說愛?”又是誘導性的話,黎明卻毫無察覺。
“我要是談情說愛,估計有得陳女士累的。”黎明白眼。
“怎麼說?”
“本來我就不上班,她養我一個就夠了,還要花錢讓我去談戀愛?我怎麼跟個不孝子一樣。”
“那你當初不是還去相親?”
“被迫,懂嗎?陳女士她很希望我能與人交往,至少不是整天五大三粗地待在家裡。”黎明看着電影的滾動字幕結束,跳回原來的界面,“而且,又沒有一個成的。”
“那我呢?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工作。”甯君義再次詢問。
“你真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會在一起的,陳女士催得緊,你正好有意思,我看你也行,就趕鴨子上架了。”黎明思考了一會當初的想法,“如果,你那天沒有跟我表白,我還會照舊相親的,或許還能遇到個優質男,畢竟陳女士介紹的相親對象都挺厲害的。”
“哦?優質男?厲害在哪?”
“背景啊,不是什麼體制内就是海歸留學生,甚至還有那個bn的副總。”黎明如數家珍,她也沒多想,就是感覺甯君義要跟她攤牌,自己也應該一點點交流起來。
bn是建材業的領頭羊,副總這個位置說大也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但對于當時無業遊民的黎明來說,确确實實是個金龜婿。
“bn啊,副總?姚總?還是羅總?bn的副總挺多的。”甯君義慢悠悠道出,“不過,你不止相過三次親?”
“一個公司可以有這麼多副總嗎?你們公司呢?”黎明有些驚訝,“當然不止,我去年下半年一直在相親。”
“bn是那樣的,企業大,上面為了分權而已,我們公司就一個副總,徐靜思。”甯君義,“那你就跟我說了三次相親。”
黎明歪頭看向他,疑惑,“我什麼時候說我就相了三次親?隻是你當初就問了我那三次相親,我也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那三次,而且你當初跟我就見了一面,像個偷窺變。态狂一樣,我還是沒那麼傻,全都說出來吧。”
這個角度剛剛好,甯君義也不含糊,直接落下一吻。
吮吸着這顆從内到外都看起來不好吃的櫻桃,咬下一口,再次含住,細細品味,吸着汁水,嘗起來不太一樣,反而是香甜可口,強扭的櫻桃看起來不好吃,但嘗起來好吃。
感受到黎明的回應,甯君義更加放肆地席卷着唇瓣。
濃情蜜意的溫度上升,黎明環住甯君義的脖頸,感受到甯君義的手逐漸滑動在她的身後,陣陣癢意襲來。
他似乎很喜歡自己的後背。
黎明被吻得有些頭暈,這次沒有禁锢,她想分開便分開了,“你剛才是不是在套我話?”
他揚眉哼聲,看着面前這個被親到臉紅的姑娘,這種時候還能思考過來,真是聰明,但他還是說,“才反應過來?我要真是偷窺變。态狂,你早就被我吃幹抹盡了。”
“以後,你也有問題就問,不用套我話。”黎明眉眼含笑,像極了可可每每午時翻身眯眼的享受時刻,“你不是偷窺變。态狂,你也是優質男,我何德何能,能和甯總在一起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甯君義把黎明下滑的身子向上拖了拖,“應該是我何德何能。”
今天的黎明,話格外多,甯君義感覺她有些不一樣。
“其實,你高中一定很厲害,這麼多有錢人的孩子,你還能争取到交換生,就證明你肯定特别厲害,還被邀請,那就更厲害,以後我一定要去英國看你的母校,那裡的優秀學生榜肯定有你,不過就算沒有也沒事,因為你已經特别特别厲害了。”
一段話,四個“厲害”,甯君義就那樣看着黎明,不知道為什麼,他聽了這段詞窮到隻能重複用“厲害”的蒼白安慰,特别想笑出聲,他這樣想,也這樣做。
摸不着頭腦的黎明以為甯君義在嘲笑自己,有點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我很開心,黎明。”甯君義再次俯首埋在黎明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