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君義先去買了一杯奶茶,便開車去了甯家兩老處,準備明天的見面。
是的,見面,家長間的見面,是甯君義一早便和陳麗媛交流好的事,就在這次清明假期,所以陳麗媛也會通知黎誠良,黎明談戀愛的事。
黎明一回到家,便躺在床上玩手機,陳麗媛上下打量着她,她被看得頭皮發麻,“媽,幹嘛啊?”
“明天兩方家長見面,你準備穿什麼?”
“啊?誰說的?”
“我說的啊。”
“你一個人說不行啊,要甯君義知道的。”
“他知道。”
“啊?你們都約好了?”黎明擠了擠眉心。
“對啊。”
“怎麼沒人告訴我?”
“我現在不就告訴你了?”
“哦,知道了。”黎明給甯君義發了一條消息。
“你自己确定好明天穿什麼啊。”陳麗媛還是不放心提醒了一句。
她不回話,手機對面的人已經打電話過來。
“喂,打電話幹嘛?”她明知故問。
“負荊請罪。”甯君義老實道。
“什麼罪?”她裝模作樣。
“沒有跟你提前說一聲,雙方家長見面的事。”
“哦,這有什麼好請罪的。”她似乎毫不在意。
電話那頭笑了起來,“黎明,雙方家長見面本應該是家長們共同協商的事,或者說你我協商的事,但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所以我擅自做主跟阿姨商量,沒有考慮到你,确實是我的不對,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但你最近一直在工作,沒有跟我怎麼說過話,我就一直賭氣不說,對不起,我不該耍小脾氣。”
“綠茶”這一套,運用得倒是得心應手,他耍着自己的小心思,但無奈黎明就是吃軟不吃硬,并且在“工作”一事上,她确确實實有更多不對的地方。
“哪有,我又沒怪你,不用這樣。”黎明寬慰。
“黎明啊黎明,你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電話對面的人歎聲。
黎明嘟囔,“明明是你把我吃得死死的,本來我應該生氣的。”
“現在要動點腦子的事全用在你身上了,怎麼不算被你吃得死死的,别生氣了,我這不是急着證明自己‘行’的嗎?”他玩笑道。
黎明不理,直接挂斷電話,她還要準備明天見面要穿的衣服。
隻是意外突發,晚上照着固定時間打視頻,黎明并沒有接到甯君義的來電,以為是他有事,隻是過了許久,黎明有些耐不住,便自己打了過去,沒人接,她的心開始有些急。
她跟陳麗媛說了一聲,便開着小電驢出了門。
幸虧甯君義上次跟保安打了招呼,讓她能進去,不然估計她現在已經被攔在門外了。
快步流星,黎明心急如焚地到了房門口,開始敲門,一遍,兩遍,根本沒有人回應。
她幹脆直接輸了密碼,入了門,跟上次一樣,一片漆黑,但她已經熟悉房間的構造,開了門。
不在客廳,她便去了房間,甯君義躺在床上,看樣子十分難受。
上前摸了摸臉,滾燙的感覺在手心蕩漾,黎明喊了幾聲,把人叫醒,“你發燒了,吃藥了嗎?”
“沒有。”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今天一冷一熱,又沒有及時沖澡,肯定要生病,黎明問,“那藥箱在哪?還是去醫院看看?”
“不去醫院。”甯君義的臉還蹭了蹭黎明的手,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感受到降溫的東西。
黎明想要抽出手都沒能成功,“那藥箱呢?藥箱在哪?”
“沒有。”甯君義之前不常回徐城,根本不會備着這麼多東西,藥一旦過期,需要處理,他沒時間。
“那我去給你買藥,松開,甯君義。”黎明柔聲。
“不要走……”甯君義哼哼唧唧地如同孩子一樣,氤氲的淚光閃爍在眼角,是難受的感覺。
黎明沒辦法,拿出手機點了個送藥的外賣。
送到時,甯君義已有睡意,她輕輕把手抽出,出門拿藥,又倒了溫水,叫甯君義起來吃藥,“吃藥,甯君義。”
藥味苦澀,讓甯君義鼻子通紅,又開始無聲無息地傷心流淚。
黎明看着揪心,“藥苦嗎?”
“嗯。”甯君義吸了吸鼻子。
“我去給你買點糖。”
甯君義身子搖搖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又加上我見猶憐的淚水,如果不是棱角分明的臉,活像現代版的林妹妹。
但他十分有力地拉住黎明要走的動作,指了指床櫃,“這裡有牛乳糖。”
拉開抽屜,黎明看見那個熟悉的包裝,驚喜,“這個牛乳糖,我在英國也買過,很好吃的。”
說着,把手上的糖紙剝開,把糖遞入甯君義的嘴裡,指尖被溫熱包裹住,發着燒的身體,在各個地方的溫度比平日裡高,又加上甯君義現在的情況,色,情而又淫迷。
甯君義的身體素質極好,幾乎在吃了退燒藥後,差不多已經降溫,汗液在額頭滲出,因為藥的嗜睡效果,他睡得十分平穩。
看到甯君義的安睡,黎明去了廚房,煮上了白粥,才回了家。
第二日,她便給甯君義發了個消息:好些了嗎?
甯君義:嗯,好多了。
可可窩身躺在她身邊,她順了順毛,撓了撓下巴,拍了張可可餍足的表情,發給他。
甯君義:挺好的。
轉角遇見可可:你回來也沒有見過可可。
甯君義:它見到我又要炸毛了。
這倒是沒錯,無論在見面時,甯君義對可可有多好都不行,它更親近黎明。
甯君義甚至都比不過陳麗媛。
轉角遇見可可:那是你根本沒有跟它待得久一點啊。
甯君義:以後再說吧,我們住在一起,就會待久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