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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把狠勁兒,展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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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睿之知道他的意思,是等會兒再來說。于是他抱着小雞又回了屋裡。

大約半個小時後,滄逸景才回來。

他看上去十分疲憊,頭發有些亂,眼窩凹得很深,鐘睿之抱着小雞去迎他:“我燒熱水,正好能洗。”

他累成這樣都不忘給鐘睿之帶東西,把包遞上,扯出了個笑:“還抱着呢。”他戳了戳雞翅膀。

鐘睿之護着:“别戳它啊,它膽子小。”

滄逸景拎着雞脖子把雞薅下了地:“公雞最兇了,能跟大鵝打,怎麼會膽子小。”

鐘睿之接過他遞來的包:“我三顆蛋就剩這一個獨苗了。”

“那也不能成天抱着吧,真當小娃娃了?”滄逸景笑邊說邊脫外套打水,準備洗漱:“給你買了加厚的襪子,穿上腳不冷。”

不用猜,鐘睿之都知道裡頭還有零嘴,雞蛋糕、水果,或是市裡新開的小吃店的小吃。

77年6月過後,街上多了不少個體戶開的小吃店,十月的時候,鎮上還辦了一次大集,熱鬧得很。

鐘睿之找了塊鱿魚幹兒啃着,跟他搭話:“我幫你搓背吧。”

“不用,我困得很,洗快點想睡了。”如果不是鐘睿之在,他肯定不會選擇洗澡,太麻煩,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坐着都能睡着。

鐘睿之跟着他,趴在澡盆邊玩他的熱水:“跟我說說什麼個情況吧。”

他個子高,隻能站在木桶裡洗,鐘睿之趴在盆邊的位置正好對着他的腹部。

兩個人親密慣了,也都不覺得尴尬。鐘睿之甚至伸手捏了把他的肉。

“鐘睿之,你壞死了。”滄逸景輕拍下了他的手:“是要告訴你的,等我洗完,有點冷。”

鐘睿之就拿着大毛巾在邊上給他備着,幫着他用木瓢舀水沖頭發上的泡:“耳朵上還有泡泡,沖掉了。”

“嗯。”

洗完澡,上了炕,滄逸景窩在鐘睿之的懷裡,鐘睿之抱着他的頭給他擦頭發。

“都忙些什麼呢,不着家的。”鐘睿之抱怨着。

滄逸景的呼吸深慢下來,耳中能聽到鐘睿之的心跳:“我沒做過水産生意,所有東西都要從頭學,怕搞砸了…”

“能行嗎?”鐘睿之問。

滄逸景道:“行不行都得試試。小叔升的太快了,眼紅他在背後捅刀子的不少,這回…就算出來,工作肯定保不住。我得幫他守着水産的生意。”

滄麥豐能升得這麼快,除了有部隊背景,工作能力強以外,背後也是有領導賞識提拔的。

在大領導面前當大紅人,眼熱的人自然不會少。

“不過…小叔的老首長,前幾天找我去了一趟,說受賄的事,肯定會盡快還小叔清白的。”滄逸景道。

“那小叔豈不是很快就能出來了?”鐘睿之問。

“吳志偉那邊也沒有查到他給小叔錢或者物品。況且他人現在在東北也還行,他自己也說沒有的事兒。”滄逸景道:“不過…小叔偷偷做水産生意的事,我沒說出去。”

他的意思是,沒有告訴那位小叔的老首長,大領導,滄麥豐在搞副業。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滄逸景道,“還有,我這次回來,要問你借那五萬塊錢。”

鐘睿之欣喜:“拿去呀,不用你還。”

滄逸景擡頭沖他笑了笑,伸手輕掐了一把他的臉:“以後你就是我的債主了,長工跟你報備一下錢的用處。”

“漁船每次出港,要去一周左右,主要是近海捕撈,小叔的訂單已經是接好的,船費也先墊了六成,但…因為他被抓了,買方現在非常擔心,想要終止訂單。船是前天回來的,魚獲已經交付了,好說歹說願意把生意做下去。”

“買方隻要有魚還是好說話的,可船長和水手這邊…”滄逸景歎了口氣,“他們看不到小叔,不願意再出海了,起初船長答應墊付的燃油和維修費用,也要求我立馬結清,還有水手們的工資。”

鐘睿之點點頭:“那你付清了,他們還願意出海嗎?”

滄逸景道:“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了,其實小叔存折裡是有錢的,而且…是放在我媽那的。但他的錢,要拿去補他拍闆的墊資。”

說是放在黃秀娟那,其實是存在黃秀娟的戶頭底下,好在是有這一層,如果是存在滄麥豐自己名下的,他一被抓進去,拿錢就被凍結,不能再用了。

鐘睿之問:“墊資?”

滄逸景點頭:“這裡頭很複雜,不能說他急功近利,任誰坐在那個位置都會那麼做。墊資正常情況,過幾個月就能收回,完成的項目也是政績,其中賺到的錢,還能給單位上發獎金。小叔應該幹過幾次,并沒有私自往自己口袋裡放,那些都是過往不究的。但這次的墊資,項目還沒完成,所以…不補上的話,挪用公款,會判刑。”

鐘睿之問:“多少錢啊?”

“六萬。”滄逸景道。

對鐘睿之來說不算多:“那小叔放在阿姨那的,有多少錢啊?”

滄逸景道:“生意賺了不少,有八萬。”

那個年代,能存下八萬多的人,翻遍整個省,都是少見的,滄麥豐挺能耐的:“能還上啊,不過挺可惜的,這都可以買艘大船了,補上去還能見回頭錢嗎?。”

滄逸景搖頭:“我估計他肯定也是想買船的,他之前就跟我說過,等政策再松些,讓我跟他一起幹。”

“嗯,你跟我說過。”鐘睿之道。

那時滄逸景告訴他,因為父親的離世,他對漁船很排斥。

事實也是如此,他前天去接船時,聞到那股子魚腥味,忍不住吐了。

鐘睿之問:“錢還了,小叔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滄逸景道:“律師說有自首情節,并補齊贓款,會減刑,目前的期望是把刑期盡量縮短到兩年之内。”

“兩年?”鐘睿之驚訝的突然坐直。

靠在他懷裡的滄逸景也被頂了起來:“嘶…”

“啊,對不起對不起。”鐘睿之連忙抱住他的頭安慰,“怎麼還要兩年啊?他是挪了,可也不是挪到自己口袋裡啊!”

“你怎麼跟我媽似的。”滄逸景道。

鐘睿之歎氣:“那我那五萬塊,拿來給船長和水手發工資,還有包船的錢?”

“那些用不了那麼多,我媽那邊的兩萬,我也要來了。”滄逸景道,“我要拿着這些錢,加大力度搞壟斷,錢拍上去單子談下來,明年就能買船。”

他握住了鐘睿之的手,下垂的眸子裡,是鐘睿之看不到的狠戾眼神:“你信我嗎?”

鐘睿之隐隐覺得有些不安:“我當然信了,可是…你原來不是說,你不想做漁業的嗎?”

“嗯。”滄逸景道,“舉報小叔的人,是存心要弄死小叔的,讓他一敗塗地,一無所有,甚至會拖累到我們全家替他還錢。這樣的人,卻因為不能讓生意曝光,沒法整治他。”滄逸景道,“想到這,我半夜都睡不着覺。”

滄逸景在鐘睿之面前,一直是溫柔寬厚的。鐘睿之雖曾在滄麥豐口中聽到過他對滄逸景,煞星瘟神,犟種臭小子,心眼兒多,性子惡的評價。

但鐘睿之從不信。

鐘睿之看着他,沒說話。

滄逸景笑了笑,拇指撫摸了鐘睿之的下唇,淺吻了一口:“吓着你了?别怕,我有把握。”

鐘睿之牽着他的手問:“你要報複那個人嗎?”

“睿之,你太單純了,不懂這些。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必須遵守的規矩,他不守規矩,就不該再來賺這行的錢。”滄逸景道,“我不是要報複,隻是把接下的盤子做大,如果在我的壓迫下,他還可以賺到錢,接到單,那是他的本事。不過…”他笑起來,眼睛的卧蠶很是溫柔:“不能把他擠走,那就是我沒本事了。”

滄逸景繼續靠回了鐘睿之懷裡:“四月封漁前,就會結總賬,到時候我會把錢還你,再添上你出資的分紅,别說不要,這也是行規。”

“哦。”鐘睿之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滄逸景,有些陌生,“那你還要忙到四月啊。”

滄逸景長歎了一口氣:“在家想我嗎?”

“嗯。”鐘睿之道,“你一直在市裡,那…村裡春天的春耕怎麼辦啊?”

滄逸景道:“我明天…就去請辭了,你也不用再幫我幹隊裡的事了,你的腿取了鋼闆到現在,走路還跛着,在家多休息,别讓傷腿受力。”

鐘睿之道:“可你是小隊長啊!”

他還想着春天和滄逸景一起出工,種豆子種菜,給梨樹授粉…

“以後生産隊都沒有了,還當什麼小隊長。”滄逸景道,“今年春天的時候就有要包幹到戶的消息了,我想應該是有地方已經試行了,再到明年春天,如果包幹到戶的方式,收益優于生産隊,生産隊肯定會被替換下來,最多三年。”

鐘睿之瘸着腿,在泉莊的炕上抱着小雞,感受不到外頭正在醞釀着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滄逸景道,“下一輪出海,我要跟船。”

“什麼?”鐘睿之抱着滄逸景的手都緊了三分,“為什麼啊?”

“跟船長,水手,最快建立信任的方式,就是跟他們出海。”滄逸景道,“并且我去,能學到東西,還能監督他們。再有,我親自出海,也是在對買方展示誠意。我太年輕了,既沒經驗,又沒口碑,他們願意跟我做生意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是滄麥豐的侄子,這太單薄了。”

他要把狠勁兒展露出去,要讓所有人看到他的決心和實力。

要讓别人知道,滄麥豐的侄子,比滄麥豐還要聰明能幹,敢拼敢搏,手上能拿的出票子,辦事牢靠,跟着他能賺到錢。

“睿之,我知道你擔心我。”他也加了力氣,摟住了鐘睿之的腰,“但短期内,我隻能通過這種方法把威立住,才能接到更多的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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