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頂尖組跟普通組的測評明顯比之前的更引人關注一些,上午比賽還未開始,擂台下就已圍滿了人。前來觀戰的書院弟子們在得知,頂尖組的第一名是顧西舟後,心裡便料定今日必有好戲可看。
因為前幾日,姜顔違法院規将顧西舟拉下水,害他被罰,留下人生第一道污點這事在書院裡傳得沸沸揚揚,素來潔身自好的顧西舟又豈會忍氣吞聲。
況且頂尖組都是些身懷頂尖血脈之人,修為肯定比普通組的要高出許多。
顧西舟打敗了那麼多頂尖組的世家弟子,現下要對付一個普通血脈的姜顔,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姜顔在衆人的注目下,懶懶散散地擡腳上台,一上去便看到顧西舟站在對面,面無表情,負手而立,有心搭讪:“顧二公子。”
豈料神情冷淡的顧西舟見到她,随即闆起臉,皺起眉,幾乎是嫌惡似地瞪了她一眼,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姜顔心道:“不理就不理,反正這次的第一我要定了。”
測評開始後,衆人都道姜顔這次肯定會死得很難看。等着看她被打倒在地。
誰知她身法極好,四肢靈活的在擂台中間左右閃躲,竟然完美地避開了顧西舟發起的全部攻擊。
擂台之中,眼看兩道身影,衣帶飄飄,你進我退,你攻我守,行雲流水,動作飄逸,來來回回十招有餘。
姜顔見顧西舟這人實在難對付,于是淩空一腳彈開了他拍打過來的進攻,接着右手一記淩厲的出掌直擊他面中,趁他仰面躲避之際,迅速探出左手一把箍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腰間環抱的雙手,顧西舟心緒激蕩不已,臉色陡轉,張皇劈出一掌。
姜顔錯身一閃,沖對面之人低聲道:“顧二公子,手下留情,我認輸了。”随即松手,欣然往身後一倒。
顧西舟聞見她的話,又見她整個人就要掉下擂台,測評講的是點到為止,并沒有将人推下擂台之理,疑心是自己出手太重所緻,立即伸出左手去拉。
姜顔勾起嘴角,随即一把抓過對方的手,用力将對方往自己身後拉。她本想再借助對方的力,順勢翻身躍上擂台。
豈料借來的力道不夠,兩道身影随即從擂台上掉落下去。
底下圍觀弟子怕被砸中,紛紛往後退出了幾步,好奇道:“他們怎麼一起掉下來了,這結果怎麼判?”
“還能怎麼判,頂多算打成平手吧。”
見此情景,看台上的柳翁罕忽然面色一沉,狠狠拂袖道:“心術不正!”
落地後的顧西舟看着身上的姜顔,驚道:“你?”
姜顔擡起臉,見自己倒在顧西舟懷裡,又見對方的臉色難看至極,忙賠笑道:“對不起,顧二公子,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她爬起身,小腿上卻傳來了一陣疼痛。
擂台下的地面上全是不大的石塊,他二人從高處墜落 ,身上自然免不了磕碰。
朱賽兒望了眼空無一人的擂台,轉身對旁邊的柳翁罕拱手道:“柳先生,你看這結果該怎麼判?”
柳翁罕皺着眉,不滿道:“平局,二人皆不得探親假。”
測評過後,姜顔本來借着身上有傷不用起早去參加書院的晨讀,心裡還挺高興的。
哪知她才待在房裡養傷到四日,白行簡便托人前來告知她;前一日姜鴻獨自一人去山裡練劍不小心掉下一個小山崖,受了傷,也在西院養傷。
聽到這個消息,姜顔便在床上待不住了,若不是常來幫她換藥的木秋野跟華影兩個人強行按住了她,将她說服留在房中繼續養了三日。她估計都待不到她腿上的傷口全部結痂就會沖去西院。
先前随姜鴻一起來的幾個姜氏門生都是男弟子,而且都住在山下,姜顔料到他們應該不怎麼會照顧人,便親自負責給姜鴻送藥跟食物。
除此之外,應柳翁罕的提議,她還得把每天課上柳翁罕講的那些内容帶回西院,去給正在養傷的姜鴻再複述一遍,以防止他的課業比别人落後太多。
這下姜顔不僅不能在堂上打瞌睡,渾水摸魚。而且每日下課後她再也沒有時間跟其他人一起閑逛了。如此一來倒是讓柳翁罕在堂上訓誡她的次數變少了。
這日,堂上的柳翁罕正在跟堂下衆弟子講解仙門百家中那些叫得出名,比較厲害的法器。
剛講到西青柳氏丢失已久的法器“幻靈珠”時,堂中一向不愛聽學的柳賓霍然起身,憤憤不平地罵道:“柳長青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當年他要是沒有盜走我爹的幻靈珠,我柳氏今日的盛況必定能再上一層樓。”
柳賓說話從來都是口無遮攔,大家對他的狂妄之言已習以為常。他仗着家世在院中橫行霸道多時,大家心中對他怨氣自是不少。
此刻見到柳賓因柳長青動怒,在座被他欺負過的弟子内心無不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