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感到詫異,驚呼:“啊?這是何故?……”
此景,叫在場衆人看得是瞪目結舌。
底下的陶家家主見到自己的女兒被欺負,當場就想沖上思過台找姜顔報仇,最終被旁邊的陶家女眷拉住了。
而台上的姜鴻見自己的妻子遭受傷害,先是有些懵然,而後短暫驚訝。最後才回過神來,當場發飙:“姜顔,你為何要傷她?”
姜顔收回手,一臉冷漠的看向姜鴻,未做任何解釋,再次出掌。
姜鴻未料到姜顔會對他下手,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被震飛到了對面,重重砸地。
随即有八卦者小聲猜測說: “這又是為何?天哪,難道是因情生恨?”
見狀,在場不少人差點驚掉下巴。第一反應都是姜顔莫不是瘋了?
餘下人裡,除開真的是想查明真相的之外。也有不少人是看戲的,這一部分人不關心誰瘋了,誰沒瘋。禍不及己身,他們隻看這場戲精不精彩,過不過瘾。
隻有對面的青長老憂心自家家主,二話不說,趕緊跑到姜鴻身邊,詢問他的情況。
還未等台下義憤填膺之人聲讨,獨立于思過台上的姜顔便十分鎮靜的用大拇指抹掉了嘴角溢出的鮮血,悠悠然說:“我這人最不喜的就是别人對我的生活評頭論足。”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裝了。不妨實話告訴各位,姜家我早就待夠了。”
“不可能,我不信。”剛被青長老扶起來的姜鴻看上去情緒十分激動,他根本不敢相信姜顔竟會說出這樣狼心狗肺的話。
姜顔看向他,輕蔑一笑,譏諷道:“不信?師兄呀師兄,我是該說你重情重義,還是該說你想法單純呢?你當我為何不聽青長老的安排教姜氏子弟修煉之法,又為何不聽你的話做個守規矩的世家小姐?論修為我在你之上,論在月亮崖上的功勞我亦在你在上,憑什麼姜家沒有我的一席之地,憑什麼你能做這姜氏宗主,而我不行!”
思過殿前的局面原本還因為姜顔莫名其妙方才打出的兩掌顯得有些撲朔迷離,現下姜顔的話無疑于一道驚雷炸響在衆人頭頂,劈開了萦繞在大家心頭的疑惑。
“姜顔,你說什麼?你……你想要做姜家家主?”姜鴻心中驚愕,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當下被這道驚雷劈中眉心,久久回不過神來。
台下無人贊同姜顔所言,隻覺得她一個野孩子定是上輩子積了福才會被姜家收留。此等恩情,她姜顔不對姜氏感恩戴德就算,現在竟還想鸠占鵲巢,簡直是恬不知恥,面目可憎,可笑至極。
眼看着大家夥兒已經氣憤到坐不住,幾乎到了一點就得炸的程度。
他們個個都端着一顆正人君子之心,在台下摩拳擦掌,大有想要替姜家大義滅親,收拾敗類的沖動。
大部分人任由情緒主導内心,未經過細緻的判斷,一下子就把姜顔打入了失心瘋的行列,大家說什麼的都有了。
“姜鴻可是擁有姜氏頂尖血脈的人,那可是最利于修仙的良脈呀。而她姜顔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是被姜源道從山裡撿來的野孩子罷了,血脈不純。她竟敢觊觎姜家家主之位,簡直是大逆不道。”
“是呀,此等卑劣之人真是白瞎了姜源道對她的教導之情,姜家對她的養育之恩。”
“要我說呀,她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野心,不得了了。看來她修煉邪術之事八成就是真的了,你們看她剛剛對姜宗主,還有姜宗主的夫人下的毒手就知道。這個人為了搶姜氏宗主之位肯定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姜家引狼入室這麼多年,期間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還都将這頭狼當做是自己的家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難怪碧水間内有關她不好的傳聞那麼多,無風不起浪,風評這麼差,總是有原因的。”
面對台下衆人的批判,咒罵,貶低,姜顔的臉上沒有顯露出過多的表情,隻是高昂着頭靜靜聽着,不曾打斷。似乎這些東西于她而言,毫無影響。
可實際上,她被袖子掩住的手疼得在發抖,心也在滴血。
對面的姜鴻還是第一次聽到姜顔對他袒露真實心聲,實在是叫他感到震驚萬分。他一時間也招架不住對方這種猝不及防的直抒胸臆,所以雙腿發軟,心率失常,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最後他借助着青長老的攙扶勉強站穩,紅着眼眶,生氣問道:“你若真的不想待在姜家了,你之前大可直接同我講,為何到現在才說?”
“因為她一直幻想你最後娶的人會是她。”不知何時已去到姜鴻身邊的陶紫月委屈地抹了把眼淚,道:“夫君可知,自我來到水雲閣,姜顔私下對我便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連話都不願意同我多講兩句。我與她并無仇怨,可她如此不待見我,實在叫我想不出來原因。直到後來聽到外面的那些傳聞,我才知道原來她對夫君你有意。”
姜鴻一臉迷惑的轉過頭,他屬實聽懵了。陶紫月的話比姜顔說的話更讓他感到震驚。
備受打擊的姜鴻不想自己的妻子多想,連忙解釋道:“夫人,你定是誤會了,我與姜顔自小一起長大,她怎會對我有意。”
這時,旁邊的青長老看了陶紫月一眼,心想這或許也是一個能将姜氏一族從姜顔修煉邪術這個事情中摘幹淨的辦法,于是她順水推舟道:“宗主,姜顔先前多次拒絕我給她安排的相親,理由是不想離開姜家。現在你成婚了,她便說不想待在姜家了。若非沒有指望,她又怎會如此。”
姜鴻此刻被身旁二人的話攪得大腦一片混亂,他以為陶紫月是因為先前的事吃醋才會這樣瞎想,本不在意。可現在就連身邊的青長老也這樣說,倒是叫他産生了動搖,難道姜顔真的對自己有意?
眼看姜鴻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再進行反駁,台下有幾個好事者便趁機跳了出來,指着姜顔的鼻子大罵道:“好你個姜顔,不僅觊觎姜家家主之位,還惦記自己的師兄,真是不要臉。”
聞言,顧西舟冷着一張臉,望着底下那個罵人的陶氏女眷,十分嚴肅道:“這位夫人,你可知名聲對于一個未婚配的女子來說有多重要,還請慎言。”
這時,站在陶氏旁邊的其他家族的弟子,質疑道:“景陵君,青長老跟姜夫人都出面作證了,此事還能有假?”
旁邊另外一人接過話,附和道:“是呀,我看剛剛姜顔打姜夫人還有姜宗主的那一掌下手可不輕,說不定就是因愛生恨所緻呀。”
“難不成姜顔就是因為對姜宗主愛而不得,所以才想搶姜家家主之位,以此來報複姜宗主?”
姜鴻雖然從來不覺得姜顔對自己有意,但他之前也确實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而今這種種确叫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所以隻能找對方求證:“姜顔,我問你,他們說的可屬實?”
對面的姜顔正愁自己方才編的借口不夠,不足以讓她跟姜氏反目成仇,現下聽到這些人的奇思妙想,倒是有了新的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