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止看了眼時間,九點二十五分,确實是周好璐會說出來的話,會幹出來的事。
“你就不能晚點睡?”季止有些無奈:“晚一分鐘兩分鐘影響不大吧?”
對面一本正經回應:“科學家研究表明,九點半睡覺有助于身體各項機能的調整放松。”
“哪個科學家說的?我怎麼沒聽過?”
“我媽。”
季止:……
周好璐沉穩地給季止下最後的通牒:“你現在還剩一分鐘。不對是59,58,57…”
季止連忙道:“等等等等等,你有沒有辦法讓雨天變成晴天?”
一片令人尴尬的寂靜之後,周好璐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聲音響起:“我想你對我的工作有點誤解:我是個天文學家不是氣象站的,就算我是氣象站的這件事我恐怕也無能為力,你應該去找阿波羅,而不是在這折磨你的好兄弟。”
季止:“那我…”
周好璐:“3,2,1到點了,晚安。”
嘟嘟嘟嘟嘟,季止看着手機被挂斷的頁面,蓦得笑出聲:“真行!”
另一邊周好璐剛挂完季止的電話,毛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周好璐毫不猶豫地挂斷電話,短暫的安靜之後,手機鈴聲瘋狂響起。
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三十一分,在手機自動挂斷之前,周好璐接起了電話。
季止整個人深深地埋在被子裡,腦子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睡醒的時候,隐約聽到窗外傳來的雨聲,季止原本迷迷瞪瞪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下雨了,果然還是沒有什麼用啊。季止揉了揉頭發。
起床開門,腳尖碰到什麼東西暖洋洋的。季止低頭一看,大黃趴在房間門口打着呼,也不知道怎麼跑到他房間門口來了。
連帶着養在院子裡的花,被李小年一起搬了進來。
都是些不知名的小花,卻被李小年養得格外好,一朵朵開得極好,都是被珍視過的樣子。
季止繞開花盆,拿腳尖輕輕踢了踢狗腦袋,身上的睡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半截鎖骨:“醒醒,躺錯地兒了,你主人房間在隔壁。”
大黃本來睡得正香,猛的被季止那麼一動,狗頭不耐煩地往兩條狗腿底下塞了塞,意思也很清楚——别動我!煩!
季止氣笑一聲,輕聲罵了句你倒舒坦。視線轉到門口的雨靴上,上面的泥巴還很新鮮,看來已經出過門了,就是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裡。
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沒等到李小年。
季止就把之前毛錢留下來的兩袋小面包拆了,漫不經心地蹲在地上盯着面前的雨簾發呆,時不時用手扯了塊面包塞嘴裡,半天才想起來嚼一下。
慢悠悠幹完兩袋子面包,回屋喝了口水,季止打開手機看了眼消息,挑着想回的回,不想回的故意裝作沒看見。刷了回朋友圈,毛錢昨天晚上又去酒吧喝酒了,淩亂的酒瓶子擺了一桌,看來沒少喝。
回完消息刷完朋友圈,季止玩了兩局遊戲,遊戲剛開局看着遊戲的啟動畫面,剛開局就不想玩了。耐着性子玩了兩局,第三局還沒開始就把遊戲退了。
蹲着看了回雨。
季止起身把李小年攢的塑料瓶子踩扁了,有樣學樣抽了條褲腰帶綁在一起丢角落裡。
這下是真沒事幹了。
來來回回不知道在屋子裡走了幾個來回,走到大黃都覺得煩了,一口咬住季止的褲腳嗷嗚嗷嗚地把季止往大院裡拖。
起風了,微涼的雨絲刮了季止一臉。大黃像是不怕雨似的,拉着季止就要往大棚底下莽。
季止倒吸一口涼氣,彎下身子一把抱住狗腦袋:“需要我和你解釋一下什麼叫下雨嗎?”
大黃嗷嗚直立,随後是一聲清晰的咕噜聲從大黃的肚子裡傳來。
季止有些難以置信道:“你餓啦?李小年沒給你飯吃?”
大黃聽不懂季止說的,隻聽懂一個餓了,沖着季止又是撒嬌又是賣萌,狗頭直往季止腦袋裡轉。
季止看着自己昂貴的布料的不一會兒就粘上了一堆狗毛,嫌棄地一把把狗腦袋提開,迎面撞上大黃期待的眼神。
季止這下有點明白為什麼家裡那隻法鬥脾氣又差還總喜歡搞破壞,但是鄧嘉嘉把它當第二個兒子一樣疼,整天寶寶長寶寶短的,如果不是季度付明确反對,恨不得睡覺都抱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麼了。
估計是它們狗狗,生下來就是籠絡人心的一把好手。
季止歎了口氣,蹲下身子,平視着大黃的眼珠子,再三強調:“第一,我做飯不好吃。第二,不好吃不能咬我。第三,記得和你主人大肆宣傳一下我的所作所為。”
“聽懂叫一聲。”
大黃嗷嗚一聲,沖着季止搖起了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