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年沉默了一會兒,能買,點了點頭。
季止本來想掏錢,但是架不住李小年硬要自己掏,手裡捏着紙币說不出來的執拗。
老闆娘可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收過現金了,看到遞過來的兩張二十和一張十元還有些茫然:“我找不開。”
李小年看了眼手裡的錢,确認無誤後又看了眼老闆娘:“這剛好。”
老闆娘一拍大腿,笑着道歉:“不好意思,腦子沒轉過來,姐再送你個桃吧。”
毛錢擡着條腿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突然病床的門開了。
李小年先是拘謹地伸了個腦袋往裡看了看,看到毛錢的臉才放心從門口進來。
毛錢驚喜呼道:“小年!你怎麼來了?”
季止慢李小年一步從外面進來,毫不客氣怼道:“看看你是怎麼和傻逼一樣離家出走跑到山上去,然後把自己腿摔斷在山上躺了兩天最後還是周好璐去救得你。”
毛錢理虧,心理上不好辯駁季止生理上又不服氣:“我怎麼知道那個月老廟底下有個洞啊,我一個沒注意就進去了,手機還沒電。我本來說求求月老顯神威 ,到時候說不準我爸媽就答應我和linlin在一起,結果沒想到剛出門月就被月老踹溝裡了。”
季止拆毛錢台拆的得心應手:“說明月老說你們不合适,歇歇吧。想想你腿好了以後,你怎麼過你爺爺那關。”
提到這個毛球精神狀态從振奮到萎靡隻花了區區幾秒:“你放屁,我和linlin天下第一配。”
“完蛋了,我爺爺非把我腿打斷。”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季止是爹,毛錢是爺,路也還有個控制欲爆棚的媽 ,周好璐家裡親情淡漠也就比陌生人好一點。
毛錢嘶了聲,認真道:“我覺得哥幾個能玩到一起去還是有點道理的。”
季止顯然和毛錢想到一起去了,突然覺得有些牙痛。
季止:“閉嘴吧。”
毛錢:“好嘞。”
季止自己給自己拉了張椅子,大刀闊斧地坐下,連帶着李小年的椅子一起拉了,兩張椅子緊緊挨在一起。
李小年手裡抓着兩袋子水果,進來半天了也沒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放。
毛錢狐朋狗友居多,一聽毛錢在醫院裡躺着,一群人一窩蜂的就來了,果籃果盤吃不掉的能送的都送給護士小姐姐了。就算這樣,毛錢的病房裡能放東西的地方還是少的可憐,除去實在不太好送的果籃還有毛錢媽媽送過來的營養餐,各種各樣的補品保健品。
好在毛錢眼睛尖,一眼就瞅到了李小年手裡兩個有點寒酸的塑料袋,亮着眼睛道:“是給我的嗎?”
李小年舉起手裡的塑料袋子,點頭道:“蘋果還有香蕉。”
毛錢笑得開懷:“我最愛吃蘋果了,謝謝!季止給我削一個。”
季止冷漠道:“我最多給你剝根香蕉。”
毛錢沒意思地撇了撇嘴:“沒意思,香蕉就香蕉吧。”
季止先是剝了根香蕉然後頂着毛錢期待的目光遞給李小年,又給自己剝了根塞嘴裡,邊吃邊說:“好璐呢?”
毛錢皮笑肉不笑:“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季止糊弄:“我吃完再說。”
毛錢崩潰大喊:“我們到底誰是病患啊?”
毛錢一直等着季止給他剝的香蕉遞到跟前,從鼻孔裡哼了聲,算是勉為其難原諒季止:“他在隔壁病房。”
季止:……
毛錢臉上已經有些有些繃不住表情了,嘴角瘋狂抽搐:“他過來找我的時候,不小心和我掉到一個洞裡了,我摔斷左腿他摔斷右腿。”
“好在他手機有電。”
季止:……
“真行。”
毛錢噗地一聲笑出聲來,笑得眼淚都有出來了:“你是不知道周好璐掉進來的時候的那個表情,我現在想想還是好笑啊。”
“這證明什麼,證明這個洞真的害人不淺,誰來誰掉。”
門口周.拄着拐杖,傷的沒那麼重.好璐:……
四個人一直聊到午飯時間,主要是毛錢一個人逼逼賴賴,其他三個人都是聽得居多,周好璐全程黑臉。
季止作為在場四個人裡唯二的健全人,“自願”幫毛錢和周好璐打飯。
季止一走,李小年開始有些拘謹起來,特别是一旦對上周好璐的眼睛,總有種什麼都被看穿的既視感。
毛錢話說多了,嘴巴幹幹的,想喝口水發現水杯裡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喝完了。
“咦?沒水了。”
李小年輕起身自告奮勇道:“我去幫你接點水。”
醫院的自動飲水機前站了很多人,又來接水泡藥的,也有拿着大的熱水壺一次性把要喝的水接完的,還有給小孩泡奶粉的,等排到李小年的時候已經過去十來分鐘了。
李小年接好熱水,怕毛錢等得急了,匆匆忙忙就往病房跑,迎面撞上拄着拐杖的周好璐。
周好璐看懂了李小年眼裡的疑惑,解釋道:“毛錢說你一直不回來,幫你迷路了讓我過來找找你。”
使喚一個病号去找個正常人,那個病号腿還不好,這種事能幹出來的天底下也就獨毛錢一份。
李小年心裡有些感動,對着周好璐道:“謝謝你,有點事耽擱了,我現在馬上就回去。”
周好璐目光平和語氣無比肯定:“你在和季止戀愛嗎?”
也許是李小年身上的錯愕太明顯了,周好璐第一時間道歉:“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你身上穿着他的衣服,他很照顧你,你也很依賴他,所以我才會猜測你們在一起了。”
“如果是我多想了,那我再次對你表達歉意,實在不好意思。”
周好璐面容平靜,語氣平鋪直述,身上想病号服穿着絲毫不顯得病弱反而帶着一種獨有的矜貴傲氣。
周好璐隻是在對一個有些好奇的問題發出疑問,僅此而已。
“所以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