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沖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毛都金：……
房子就那麼點大，門外的動靜很快傳到屋内。
季止從屋裡出來，臉上還帶着眼鏡，視線掃過了一圈在看到毛都金後輕揚了下眉，臉上的表情也冷了幾分。
季止質問的視線移到周好璐臉上，周好璐回了一個無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大過年的來都來了，再加上季止最近心情好不想發火，眼神輕飄飄過了眼毛都金。
“進來吧。”
李小年老早就在院子裡擺起了折疊桌，隻是人來得太晚了，原本燒好的熱水還要重新燒過。
沒一會兒，水開了。
路也笑着接過李小年手裡遞過來的熱水，禮貌道謝：“謝謝。”
李小年連忙擺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事的，天氣冷，喝熱水對身體好。”
在場的所有人喝的都是茶，隻有路也一個人杯子裡空蕩蕩的，一片茶葉的影子都沒有。
路也一時疑惑，眼睛看向李小年。
李小年卻誤會了路也的意思，忙解釋道：“你剛來的時候，我聽季止說你好像胃不太好，所以就沒給你放茶葉。”
說罷還不好意思朝着路也笑了笑，奶黃色的羽絨服顯得整個人軟乎乎的，又乖巧又腼腆。
路也又笑了笑，眼裡多了分真心實意：“謝謝。”
李小年在分茶水，季止則是回屋拎了袋瓜子出來。
看着眼前的散裝瓜子，周好璐的嘴角抽了抽：有夠敷衍的。
毛錢早就已經習慣成自然，抓把瓜子就開始磕，一邊磕一邊問：“你們不是說好的中午來嘛？怎麼來那麼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周好璐嫌棄地把毛錢磕出來的瓜子殼往毛錢面前推了推：“有點事耽擱了。”
毛錢哦了聲，看了眼毛都金也想明白了周好璐嘴裡的有點事是什麼事了。
冬天天黑得快，沒聊多久眼前就已經昏沉了大半。
毛錢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你們晚上要回去嗎？”
還沒等有人回答，毛錢就迫不及待說道：“要不别回去好了，晚上留下來打牌，我們幾個好久都沒有熬夜通宵打過牌了。”
路也想得總是細：“那晚上睡哪呀？總不能真的不睡了吧？”
李小年弱弱舉手：“可以睡二樓，我看你們下午了還沒來，我就猜你們可能要晚上了。”
“晚上來了又走太累了，我就自己先提前收拾了一間房間出來。”
季止倒是沒想到李小年偷偷摸摸又收拾了間房出來，訝異地看了眼李小年。
李小年抿了抿嘴唇，紅着臉沒說什麼。
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吃完晚飯後，毛錢興緻勃勃地提議去他房間裡打牌他房間有一張大桌子。
季止好笑地看着毛錢鸠占鵲巢，倒也沒說什麼。
“玩什麼？鬥地主還是抓烏龜。”
“抓烏龜吧，鬥地主隻能四個人玩。”
“但是鬥地主更有意思。”
“那就鬥地主好了，我們幾個人換着打。”
看剩下來的人都沒什麼意見，毛錢零幀起手，炫技似的把那幾張紙牌來回翻洗。
第一局毛錢和季止沒上場，地主是路也。
路也先手出了個三，随後便慢悠悠地走起了單牌。
毛都金被磨得受不了了，扔了個炸彈，又被路也更大的炸彈炸回去。
路也看了一圈，輕笑道：“沒人了啊？那我出一個五。”
毛錢閑的沒事幹，繞到路也身後偷看路也的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清一水的單牌帶着四個大炸彈。
好家夥，他說怎麼突然開始走單牌了。
毛錢在心裡啧啧啧啧了幾聲，繞到李小年身後去看李小年的牌，牌倒是還行，就沒是炸彈，全是順子。
周好璐手裡七個三。
毛都金都是對子。
挺好，四個人的牌都稀碎，隻有周好璐能時不時接一下路也的牌。
“七。”
“八。”
“九。”
“十。”
“J。”
“Q。”
“小王。”
“大王。”
“五個二”
周好璐：……
路也：“四。”
路也看了圈，開玩笑道：“四都不要，那我繼續了？”
周好璐默默地扔了張牌出來，牌面上大寫的6。
季止坐在李小年邊上，好笑地看着李小年一副不管是誰出牌都要緊張兮兮地看一眼手裡捏着的牌，發現出不了之後失望地歎了口氣。
季止提醒道：“可以拆。”
李小年立刻警覺地把牌藏了起來，小聲控訴：“你偷看我牌。”
季止一下沒忍住，被李小年這個小白眼狼氣笑。
第一局，路也用一個極其猥瑣的打法赢下當場。
輸了，還輸得那麼窩囊，毛都金咬着嘴唇都快氣炸了，還是要努力保持風度。
第二局路也和季止旁觀，地主是毛都金。
這一局可能是大家牌都好起來了的緣故，打得有來有往，眼見毛都金都快赢了，臨到頭被自己堂哥又壓了回去。“
第三局李小年周好璐旁觀，季止是地主。
季止這局手氣不錯，第一把就出了個長順子，炸，順子，炸，順子，沒幾下就把牌出完了。
這一局毛錢一張牌都沒來得及出，就已經結束戰局。
氣得毛錢牙癢癢，直呼季止出老千。
玩到後面，毛都金一局都沒赢，如果不是每個人神色自然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毛都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針對了。
玩到最後，眼看着又要輸了，毛都金直接翻牌，氣呼呼道：“我不玩了！”然後一個人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李小年還在看自己是出三帶一對二還是出順子比較好，看得正認真呢，猛得被毛都金的動作吓一哆嗦，擡頭茫然地看了眼對面空空的位置。
毛都金這場火發得毫無征兆，跑得速度也是望塵莫及，就晚出來一點，連人影都看不到一個。
路也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頭：“分頭找吧？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毛錢也頭痛，暗罵了句這算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