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燒開丢幾片包菜葉子，切兩根火腿腸進去，撒一把挂面，最後端出鍋。

毛錢沒忍住嚷嚷道：“不是哥們，就給我吃這個啊？那麼素，我想吃紅燒肉，好兄弟你會做嗎？”

季止圍着圍裙拿着鏟子面無表情道：“我不會，但是你可以去人家豬圈裡抱着豬直接啃，我支持你。”

毛錢：“忍心嗎？”

季止：“對豬确實殘忍。”

毛錢：“可是我想吃點好的。”

季止：“年夜飯的剩菜吃不吃。”

毛錢沒法了，隻得轉頭向李小年求助：“小年，你管管你老公。”

李小年看戲看得樂呵呵的，突然被毛錢來那麼一出，鬧了個大臉紅，說話也開始磕絆起來：“我看看冰箱裡還有臘肉，你吃不吃臘肉。”

毛錢甜蜜蜜：“吃，謝謝小年～”

季止氣得抄起鍋鏟就要往毛錢頭上鏟。

全程毛都金都沒有說話，安靜得像是死了一樣。

毛錢一行人住了三天，這三天裡搞不打牌，要不摸摸季止的一群雞兒子，有的時候光玩手機也能玩一天，日子過得倒也飛快。

要不是周好路導師傳喚他的得意大弟子回實驗室，毛錢覺得自己可以在這裡待到年初七過完，知道周好路要提前走，毛錢還有些不樂意。

“為什麼你走我也要跟着走啊？”

周好璐皮笑肉不笑：“那我把車開走，我和路也先走，你到時候自己走回去。”

毛錢沉默了幾秒，轉頭對着李小年了流利道：“小年，我會想你的。”随即頭也不擡的爬上了車。

毛都金磨磨蹭蹭一定要留到最後才走，毛錢從後視鏡裡看到毛都金那個混蛋玩意兒又筆直地往季止面前杵着，罵了句髒，拉來車門就想把人抓回來，也不知道孩子吃什麼長大的，就那麼軸，就有那麼軸。

剛解開安全帶，手腕被駕駛座的周好璐拉住。

毛錢不解：“你幹嘛啊？”

周好璐：“你幹嘛？”

毛錢：“救我那個蠢貨表弟啊，你現在攔着我，到時候季止一個人忍住把人揍了，你讓我怎麼辦，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

周好璐還是那副裝逼樣：“給他們點時間，說清楚就好了。”

毛錢開車門的動作慢了下來，猶豫道：“可是真的被打了怎麼辦？”

周好璐：“叫醫生。”

毛錢：……

季止看着面前一臉倔強的毛都金，有些心煩啧了聲，後悔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躲着毛都金，沒好好和他掰扯清楚，讓他明白他們兩個是沒有可能的。

“毛都金。”

“季止。”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季止聳肩：“你先。”

毛都金深吸了口氣，不知是不是吸太猛了，臉頰上一片绯紅：“季止，我不喜歡你了。”

季止一愣，沒忍住笑出聲來：“謝謝你。”

毛都金吸了吸鼻子，挺起胸膛，吓得季止往後退了幾步，一腳踩在身後的雞屎上。

“之前是我不好，我因為不恰當的追求方式對你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很抱歉。”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你現在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們很幸福，我之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對不起，毛錢說的對，喜歡不是造成麻煩的原因，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諒。”

“你有權利繼續讨厭我……”

“我不想讨厭你。”季止直接打斷了毛都金沒說完的話：“我也不會喜歡你，如果可以就當陌生人就好了，見面也不用打招呼。”

毛都金心口一窒，卻是再多話也說不出來了，以往毛錢怎麼勸他他通通都是不進耳的，全然沒有季止兩句話來的殺傷力。

毛都金低頭看着地上的石子，胸口傳來一陣陣的悶痛。

“如果沒有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毛錢他們在等你。”

看着人過來了，毛錢趕緊把腦袋往車裡縮，假裝剛剛恨不得把半個身子都探出去的人不是自己。

“聊好啦？”毛錢幹笑兩聲。

毛都金嗯了兩聲，“聊好了。”

毛錢繼續追問：“死心了？”

“死心了。他說以後當陌生人就好了。”

毛錢松了口氣，安慰起了自己的小堂弟：“沒事的，季止就那個臭脾氣，服不了軟的那種，他如果能服軟也不至于現在和他爸還鬧着。陌生人也不至于，以後你好好的，當個朋友還是可以的。”

毛錢不知道的是讓毛都金徹底死心的不是季止的态度，因為季止對他冷臉躲避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毛都金真受不了老早就放棄了，何苦又戀了這麼多年，烈女怕纏郎，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打動季止。而真正讓毛都金放棄的原因這是這個，是他看得出來他是真真正正确确實實的沒有可能了，起碼目前看來确實沒有，看得透了，放棄也沒那麼艱難了

毛都金靠在後座靠椅上，半天憋出來一句：“我想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