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結束了四天的培訓,緊跟着又是釀酒廠第一批酒出爐,經過好幾次調整過後的果酒,味甜酒精度數低,遭得李大剛好一陣嫌棄,說這就是甜水和酒八竿子打不着關系。徐烨喝了口倒是覺得不錯,适合平時沒事的時候小酌一下喝多了也不會頭痛。
貨有了接下來就看銷路了,按照一開始計劃先是在短視頻和朋友圈裡宣傳,和預計的一樣沒什麼反響,倒是季止那邊一堆少爺小姐為了賣季止個好下單了不少,消耗了大部分的庫存,可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李龍騰把數據遞到季止面前,無奈地歎了口氣:“目前看來除了你那邊出的貨,其他銷量少到可以忽略不計,我已經在各個平台都買了點熱度,還是不太行。”
季止剝了瓣橘子塞嘴裡,剩下的遞到李小年嘴邊。李小年也已經習慣了季止動不動就旁若無人的投喂,當着李龍騰的面張嘴接季止遞過來的橘子瓣。
“甜嗎?”
“甜的。”
李龍騰氣笑了:“什麼東西那麼甜,給我也來一口呗。”
季止淡淡撇了李龍騰一眼,從邊上的果籃随便挑了個青皮橘子丢過去。
“要吃自己剝。”
李龍騰:......
氣鼓鼓塞了一腮幫子的橘子,李龍騰也是被徹底沒法了,他踢了踢季止的腳先打了個預防針:“我先說好啊,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聯系那些個大主播帶貨了,到時候坑位費都有的出的。你自己也說了,前期的投入多點少點都沒有問題。”
季止:“不急。”
一連幾天不急下去,李龍騰是佛了真不急,李大剛急得嘴邊長了一圈的水泡。
“季止真那麼說的?不急?你騙我是不是。”
李龍騰平靜地往嘴裡塞了瓣青皮橘子,順手還給李大剛也挑了個賣相不錯的丢過去,再開口時語氣裡已經有一種羽化登仙的釋然:“沒事的,季止說不急,吃個橘子消消火。”
“橘子有什麼好消火的?”話說罷就被橘子酸到牙根疼。
“我去,哪裡來的橘子,怎麼那麼酸?”
“季止那。”
李大剛:……
咖啡店裡,林雅楠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輕抿了口咖啡,好半晌才說話:“我以為是小年約的我。”潛台詞是怎麼是你。
季止扯了扯嘴角:“小年有事晚點來。”潛台詞是要你管。
林雅楠笑了:“我以為上回給了聯系方式就沒有結果了,沒想到……”潛台詞是來找我了就是有事求我,端正好你的态度。
季止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李小年端着兩份小蛋糕就回來了,看到林雅楠已經來了還有些驚訝。
“雅楠,你來的好快啊。”
林雅楠摸了把自己剛剛做過的頭發,笑得自然大方,笑得真心實意:“嗯,怕你就等就提早來了。怎麼是有什麼事嗎?”
李小年先把蛋糕往林雅楠面前推了推,再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一份文件遞給林雅楠。
“你邊吃邊看。”
一開始林雅楠隻是随意翻了翻瞅兩眼并沒有多放在心上,後面拿着叉子的手放下來,開始認真翻看起了李小年遞給她的文件。
合上文件後,林雅楠還處于失語的狀态久久不能出聲,再開口已經不似一開始的戲谑輕佻,認真問道:“這是你們兩個誰的注意?”
準确來說應該是季止提出,李小年負責完善。
“我們兩個一起想的。”
筇山村要真的走出來,隻能靠自己,也隻能靠自己。
“為什麼找我?”
這個問題是李小年回答的。
“因為我和你一樣,我覺得你一定會答應,并且用心去做這件事。”
我們都是大山出來的孩子,堅實的土地承托着我們的未來,幹爽的泉水撫慰了我們的靈魂,我們曾在幼時光着腳踩在這片土地上又在少年時背着行囊遠離,但最後我們會回到這裡,回到這片靈魂的安息處,哺育我們的終将被哺育。
林雅楠沒有多少猶豫就應了下來:“行,這個活我接了,回去之後把建一個賬号專門用來運營,我隻能說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有的時候努力是沒用的,讓大家看在眼裡才是真的有用,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工資?”
林雅楠擺手:“都是一片土地出來的孩子,這個錢我就不收了。”
第二天林雅楠就帶着一堆設備趕到筇山村,陣仗大到猶如皇帝登基,季止收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人多到差點擠不進去。
季止冷着臉把林雅楠從人群中拖出來,有點子無語:“剛才那個陣仗我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你知道是誰嗎?”
林雅楠:“誰?”
季止:“季度付。”
林雅楠點點頭:“不認識。”
你認識就有鬼了。季止沒忍住笑了笑。
機器有點多,是李大剛開着三輪一樣樣送到林雅楠家裡,外加好心的村民推個班車跟在屁股後面,才把東西全部一趟回來。
“小心點,很貴的。 ”季止好心提醒了一句。
李大剛不以為然:“能有多貴啊?”
林雅楠舉起自己手裡的攝像頭,朝着李大剛粲然一笑:“李叔,這一個鏡頭30萬。”
我嘞個天娘,什麼東西要三十萬啊?李大剛吓得手一松,機器重重砸在腳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也不敢把腳挪開,好家夥挪開了萬一哪裡磕了碰了,要自己賠錢,自己就算下海也賠不了那麼多啊。
季止看了眼剩下的機器,誇了句:“還挺有錢的。”
林雅楠嘿嘿一笑:“租的,連鏡頭都是租的,工資我可以不要,這個租金季老闆記得幫我報銷一下。一共加在一起也不貴,這些機器一天幾萬吧,當然壞了要另外賠錢。”
季止:......
拍了拍門上的灰,林雅楠啧了聲:“灰有點多了,沒事你們就先回去好了,我重新把屋子收一下。”
爸媽死的早,自己又一直在外面讀書工作很少回來,重新回到這片土地說是不感慨是假的,看着周圍已經變化良多的環境,林雅楠跺了跺腳,隻說了句:“累死了。”
“爺爺,我能不能動一下啊?”李虎躍挎着張臉坐在凳子上做作業,背後的攝像頭照的他身上像有無數蟲子再爬,偏偏李東還在前面虎視眈眈,稍微動一下手裡的藤條就怕要抽到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