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度的右手拂過宮人的鬓發,耳垂,略帶有嬰兒肥的滑嫩肌膚,最後是那纖細的,顫抖着的脖頸,仿佛湖上的天鵝。
突然,他右手用力,緊緊扣住了對方的脖頸。他笑着說,“想必你不太知道它的珍貴,不過沒關系了,你下輩子注意一下就好。“
秦度冷着眼,看着宮人無力地拍打着他的胳膊,然後逐漸癱軟的屍身,嫌惡地松開了手,身下卻逐漸激動起來。
他既嫌惡又難以避免地沉浸在這生理的快樂當中。
解決完生理問題,秦度懶洋洋地躺在了榻上,身邊的侍從連忙幫助這位尊貴的帝王換洗更衣,被他掐死的宮女早已經無聲無息地被人拉走,仿佛從來不存在一般。
秦度嘗着青棗,突然想到什麼,侍從見狀連忙将手伸過去,秦度将青棗吐在了侍從的手心裡。
黃安倒了杯溫茶,雙手遞給秦度,秦度漱了口,用帕子擦了擦嘴後才道,“剛剛好像念到了林品,林品那邊怎樣了?”
黃安恭順地跪在地上,回答道,“禀陛下,據林品的信,長公主雖身受重傷,卻并無大礙,隻要多修養幾日便是了。”
“砰!”一聲驚響,所有宮人立刻停下手中動作,悉數下跪,室内靜默一片。
黃安面不改色,繼續道,“禀天家,林品信後又寫,可憐叛國奸細,聽聞公主病重之事,夜中行刺,公主身受重傷,藥石無靈,不治而亡。”停頓了片刻,又道,“望天家莫要悲痛,保重身體,國事為重。”
秦度眯着眼聽着,神态逐漸放松下來,他将一隻胳膊擋在自己的眼前,太陽出來了,光線直直刺在了他的臉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秦度聲音涼薄,“既然如此,就把長姐的屍身運回京都吧,她一定也很想,魂歸故裡……”
他更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着,明親王,定和長公主已經死了,接下來掌權的是他秦度!
是初春的天氣,又經過雨水的灌溉,溫暖潮濕,特别适合竹子的生長,鄭太傅鄭閑難得有些閑情雅緻擺弄一下園中的花花草草,體驗一下鄉村野趣。
他抗着個鋤頭刨了會兒,便覺汗如雨下,笑着對身邊擦汗的小妾田雅笑道,“老夫向來聽聞天家喜歡侍花弄草,從不覺得有什麼樂趣,隻覺得是旁門左道,常怕他誤了料理朝政的正途,沒想到今日一嘗,确有幾分雅味。”
田雅給他擦着汗,聽完嗔笑道,“這腌臜髒污又累人的活計,你卻說得好像多麼雅緻似的,你們這些文人雅士,慣會來這些虛的!如果真讓你們下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的哀聲怨道呢!”她是鄉下的女子,自是知道種地的不易,即使面前是梁國重臣太傅之尊,她也不愛聽這種虛頭八腦的話。
被美人嗔怪,鄭閑卻絲毫不覺氣憤,讨好道,“是我着相了,還望夫人饒我……”說着将美人突得打橫抱起到自己腿上。
鄭太傅今年早已過了四十不惑,到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而小妾田雅是他的第十三房小妾,前年才及笄,按年紀來說,田雅甚至可以喚他一句祖父。自過四十歲後,他時常感覺到精力不濟,但是和田雅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覺得格外的年輕,是以常常寵愛于這個年輕的小妾,甚至連他的結發妻子王氏也比不過。
正是有情人你侬我侬之時,小厮卻毫無眼力見,闖破了一室的旖旎情絲,“禀老爺,宮中的信。”
鄭閑讨饒,“夫人,還請放小人一馬吧,小人懇請去處理一下公務……”
“好吧,那今天就先放過你……”
田雅十分知趣,隻是嗔怪了兩句便又乖巧的離開了,知情知趣也是她能長寵至今的一個重要原因。
待田雅走後,鄭閑才緩緩将信封打開,上面正是小皇帝秦度今日的舉動與談話。
他先是震驚,然後冷笑了兩句,“豎子不同為謀。”便将紙撕碎,扔到河裡了。
秦度是他親手交出來的孩子,他自然非常了解,此子外表聰慧乖巧,實際上視野淺窄,隻會些宮中小家子的争權奪勢,毫無半分格局,甚至在他的有意無意下被調教成了一枚炸彈,隻是他沒有想到,這顆炸彈竟然這麼早的就炸了,不過也好,龍争虎鬥,得利的總是岸上的人。
鄭閑仰着頭,感受着溫暖的春光,至于秦兆玉那邊,自己最好不要插手,那人睚眦必報,如果她真的死了,自然最好,如果沒死,發現了自己的動作,那可就麻煩了。鄭閑可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
鄭閑思考半天,最終還是下令道,“不用管,一切照常,讓他們自己鬥去吧……”
“不摻和,才是智者,你說是吧。”鄭閑揉着糕點,看着池塘中活蹦亂跳的錦鯉出神。
“什麼時候這些魚長得這般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