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嶽閣是城北最大的酒樓,一壺茶的價格頂普通人家半月的花銷,陸庭松失神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
告别後,陸庭松火速趕回家裡,一進門,忍不住大笑幾聲,火速到了徐婉的院中。
徐婉看見陸庭松,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眼看着人離她越來越近,隻能絕望的閉上雙眼,下一秒,卻落入一個酒氣的懷抱裡。
徐婉顫抖着睜開雙眼,陸庭松放開她:“夫人,快,給我準備水沐浴,再把我那件月牙白的袍子拿來。”
徐婉看向陸庭松身上的衣服,陸庭松這才意識到,這件他所剩下的最好的衣服,一直穿着,他也不在意:“幹淨的衣服就行。”
徐婉沉默出門燒水,陸庭松在屋子裡樂呵呵的走着,還催促:“要快。”
徐婉來到廚房,二房的媳婦正在燒水,看到徐婉翻了個白眼,小聲罵了一句晦氣。
徐婉并不理睬,隻等着對方燒完水。
片刻功夫,陸庭松已經追到了廚房:“水怎麼還沒好?”
二房的坐在燒火處,見狀怯怯的起身打招呼:“大哥。”打完招呼,她幸災樂禍的看了徐婉一眼。
陸庭松會動手的事情,整個陸家都知道,但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覺得打得好。
陸庭松看水已熱:“這水我先用了。”
二房的自然不敢有異議,隻偷偷的瞪了徐婉一眼。
陸庭松快速将自己洗幹淨,換了身幹淨衣服,親親熱熱的把徐婉攬進懷裡。
徐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絲毫不敢動,曾經讓她覺得溫暖的人,現在隻讓徐婉覺得惡心。
陸庭松:“娘子,陪我去個地方,你等下好好表現……”
徐婉驚恐的看着對方,淚珠掉下:“我……我不要。”
“别怕,不是那種事情,” 陸庭松溫聲哄着,“讓你陪一位夫人逛逛街而已,你哄好她,咱們壓着的那些布也許就有着落了。”
“可是……”徐婉不敢說了,那批布數量龐大但被人動了手腳,因此被退貨,這才導緻陸家的破産。
陸庭松把玩着徐婉的頭發:“夫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對吧?”
他重新把徐婉攬進懷裡:“隻要這筆生意成了,我們就還和以前一樣,我們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徐婉被陸庭松牽着進了松嶽閣,舒月和蕭起早就在裡邊靠窗的位置等着了。
舒月咽下蕭起喂的小塊點心,看向來人。
徐婉一身碧色的衣裳,身形瘦削,皮膚瑩白,唇色偏淡,杏仁眼中帶着幾分麻木,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舒月眼中透露出心疼,這樣一位清冷女子,怎麼就讓陸庭松給禍害了。
徐婉跟着陸庭松坐下,坐在舒月旁邊,不發一言。
蕭起和陸庭松談起布料的話題來,陸庭松滔滔不絕,展示着自己的見識。
舒月悄悄給徐婉倒了杯茶,推到對方手邊。
徐婉擡頭,小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