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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番外 月滿餘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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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人最近有事瞞着自己,範閑是知道的。

實在是範思轍那小子的臉藏不住事兒,每日窩在他的院子裡抱着賬本哀聲歎氣,讓他去忙他又不走。

掰着指頭算算日子,範閑就知道他們偷偷摸摸在打什麼主意了。

提前知道自己可能要收到一些驚喜,有一種莫名興奮的期待感。

于是家裡人這段時間讓範閑做什麼,範閑就聽話乖乖做什麼,全然一副什麼都沒發現的模樣。

範閑最近在複健,病骨卧床了太久,重新試着站起來走路也是個不小的折磨。小院裡人來人往的,總不會讓他一個人待着。

他一手扶着院子裡新支起來的木杆,另一側被範思轍攙着,在被特意騰出來的小道上慢慢走着。

隻是範思轍一張肉乎乎的臉上寫滿了“心不在焉”四個字,範閑側着頭瞧了一會兒,就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你哭什麼?”

“我沒哭啊!”

“我也沒笑啊。”

範思轍對上他哥無辜的狐狸眼,不由得略帶狐疑地眯了眯眼。

範閑卻撇過頭,繼續慢慢往前走着,“老師是不是回京都了?”

“是,兩日前便到了。”插話進來的是出現在小院門口的言冰雲,鑒查院現任四處主辦,與三處主辦費介一起,暫代新上任的小範院長統領鑒查院諸般事宜。

言冰雲将手裡的劍随意放在一張小石桌上,大步走過來,替換了範思轍。“邊境今年雪災嚴重,災後疫病多虧了費老和三處師兄弟。費老說等兩日,确認沒帶什麼病回來再來看你。”

範閑眼睛一轉,笑眯眯的:“已經兩日了,也别讓老師跑了,我想去鑒查院轉轉。”

言冰雲想也不想:“不行。”

“為什麼不行?”

言冰雲手裡一松,範閑登時腳下一軟就要倒,又被沒撤開的手扶穩。

範閑:“……”

“你說為什麼不行?”言冰雲老神在在看着他說。

範閑指着牆角的輪椅:“誰說要走去了?我坐輪椅不行麼?”

“你……”駁回的話沒說出口,言冰雲瞥見範閑身後的範思轍,正擠眉弄眼地朝他使眼色,急得快蹦起來了。範閑察覺到點動靜要回頭,被言冰雲拽了一下,又看過來。

“怎麼了?”

言冰雲避開他探究的眼神,低頭随手将他大襖拽緊了些,“衣領開了。”

“哦——”範閑倚着欄杆,意味深長,“衣領開了——”

範思轍一巴掌拍腦門上,心說這人是來幫倒忙的吧?

“其實出去轉轉也沒事吧。”範思轍湊上來,“難得今天是個晴天不下雪,費老不也說我哥得透透風才好的快。那個詞叫什麼來着?什麼什麼力?”

“抵抗力。”

“對!就是抵抗力!”範思轍回頭,瞧見他哥歪站着,眼底透出期望的亮光。頓時腦子一熱,兩隻手拍在一起,“啪啪”做響,“費老指定也想我哥了!”

言冰雲看看面前這個傻子,又看看他背後的狐狸,腦瓜子嗡嗡的,最後一閉眼,松了口。

範思轍咧嘴蹦跶起來,轉過身朝他哥舉起手。隻見他哥也是一臉興奮,微微挑眉跟他擊了個掌。

也不知道大半年沒出門放風的究竟是這小子,還是一副懶散樣子的小範大人。

範思轍推着輪椅往院外跑,腦袋後面的辮子都透着興奮。

王啟年備好了馬車在東邊小門等着,比起一本正經的小言公子,這張透着笑的臉簡直不要太讨喜。

闆着臉的小言公子上前兩步,撈起人往馬車裡塞。

“哎哎哎?”範閑尴尬,“我一大老爺們怎麼能用公主抱?”

言冰雲:“何為公主抱?”

範閑:“……”

範閑:“算了,沒什麼,别理我。”

這是他自醒來後第一次出府,當初皇城那一戰,盡管保住了京都百姓的性命,卻也毀了不少街道房屋。

新帝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工部重建被毀建築,以及當初被燒得幹幹淨淨的鑒查院。

于是現在範閑透過車窗見到的,便是嶄新的京都大街與熱鬧的百姓人群。

街邊小攤偶爾能看到一些學子打扮的讀書人,裹着棉衣,面前一碗熱湯或是一張燙呼呼的燒餅,手側是攤開的書本,以書下飯。

剛過正月十五,街上的燈籠還沒撤去,出現這幅景象實在是有些早了。

範閑疑惑,王啟年便在前面給他解釋:“大人,今年的春闱啊,提前了。”

“提前了?”

“嗯。”言冰雲應道:“年前剛下的旨意,六部九司如今極缺人手。這大半年,雖說許多實權位置換上了新人,但不少地方陛下仍舊處處掣肘于舊朝老臣。”

“年少氣盛,這便忍不住了。”

言冰雲看他一眼,“所以你快點養好身子,省得你那學生天天找鑒查院哭難。”

範閑輕笑一聲,“提前也好,不是說還要加開秋闱?提前一些,禮部和學子們都有喘息的時間。”

馬車悠悠路過一個扛着冰糖葫蘆的小少年,紅彤彤的果子上裹着糖霜,直直将範閑的一雙眼睛勾了過去。

跟他一起趴在窗口的範思轍瞧見,當即喊停,“那個買糖葫蘆的!”

已經走過馬車的小少年聽到聲音,小跑兩步往回趕上來,“幾位公子新年好!來幾串紅果嗎?”

範思轍朝範閑使眼色,“愣着幹嘛?拿啊!”

最能管着他的幾個人都不在,範思轍這個大款請客,範閑毫不客氣伸手拿了兩串糖霜最多的糖葫蘆。

扭過頭,對上皺起眉頭的小言公子,範閑遞過去一串:“來一根?”

“我不吃。”言冰雲瞥了一眼,拒絕。

範思轍也趴在窗口挑糖葫蘆,範閑幫他一起看,忽而對着這個賣糖葫蘆的活潑潑小少年笑了出來:“是你啊。”

那小少年也笑開,呵出一陣白氣,驚喜道:“果然是你們!我剛剛還以為認錯了,沒想到幾位公子也來了京都!”

——正是當初儋州說要進京科考,見一見小範詩仙的少年。

範思轍也認出來了,“哎呦?真是巧嘿!”

“公子多拿幾串,我請幾位公子。”

範思轍從懷裡掏出來一塊兒銀子,“少爺哪裡用你請。老規矩,包圓了,多出來的是壓歲錢。”

王啟年已經走到這小少年身邊了,接過他手裡滿滿當當的草垛子。

範閑笑道:“今年就下場,有信心嗎?”

壓歲錢推不得,小少年正捧着銀子不知所措。或許是将他們當做偌大京都城中難得的故人,他愣了一會兒,聽到範閑問他便樂呵呵朝他們鄭重行了個拜年禮,回道:“爺爺說讓我來試試,反正我還小,這屆春闱不成就等下一屆,多考幾年不礙事的。”

少有學子能懷有這種樂觀的心情面對科考,範閑欣喜他年紀雖小卻有這樣的心胸。

他想,若是兩個月後身體能再好些,今年的春闱監考不防向李承平讨一下,也好瞧瞧新朝的朝氣學生。

“快回去溫書吧,春闱加油。”

“謝謝公子!”小少年道謝,想了想又道:“公子比在儋州瘦了許多,也請注意身體。”

遙遙瞧着少年扣緊帽子消失在拐角,範思轍撇撇嘴戳他,“還不告訴人家,怎麼?真想等春闱時候給人家一個驚喜?”

“不行嗎?”

“行!當然行!”範思轍含着一顆山楂在嘴裡,含含糊糊說:“誰是人家偶像誰說了算。”

王啟年将插着糖葫蘆的草垛子從外面戳進來,塞到範思轍懷裡,“少爺,幫忙拿着點啊,我駕車呢。”

範閑挑眉,“正好,帶去鑒查院分給師兄們吃。”

馬車晃悠到鑒查院門口,費介早得了消息,在門口等着他。

範閑拒絕再被抱,被扶着在輪椅上坐穩了,笑眯眯喚道:“老師。”

“寶貝诶!”費介撥開眼前亂糟糟的頭發,先是蹲下來捏了捏徒弟的腿,“還是沒勁兒?”

“比您走的時候好多了。”被捏着有點酸脹感,他輕輕吸了口氣。

費介給他腿上毯子蓋好,“還是得多練,沒法子。你那個什麼假死藥,有多遠扔多遠,上次是走到絕路了,以後再吃我幹脆就先替你爹打死你小子。”

那種藥當然傷身,不然不至于讓他纏綿病榻這麼長時間,甚至連門都出不了。

費介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也是爹。範閑被教訓,隻敢做出一副乖覺的模樣。身後站着的三人更是樂得瞧他被訓話,範思轍隻差沒樂出聲來。

“說了過兩日去看你,非要自己跑過來。”

“想老師了嘛!”

範閑被推停在石碑前,碑文背面被當初的那把火熏染上了些墨色。鑒查院重建時,範建問過他要不要給這石碑也重新打磨上色,被範閑拒絕了。

“破後仍立,如何不算是件好事。”範閑撫過上面娟秀但有力的文字,“我娘會喜歡看到的。”

帶來的糖葫蘆被分了個幹淨,喧鬧之後,一群人被費介甩着袖子哄開,範思轍也被三處小師兄們劫走了去玩,隻餘費介和言冰雲陪在範閑身邊。

他們慢慢走到了一個院子裡,院中突兀放着一張床榻,上面是吊環,拴着兩個沉甸甸的石鎖。

床榻一側,是一個黑色的輪椅,看着比範閑身下這把椅子大出一圈,破破舊舊的,隻勉強放在那裡罷了。

範閑盯着那把輪椅,陷入怔愣。

靜默片刻,他突然問道:“院長他……還好嗎?”

“終于敢問了?”費介一手順在徒弟背後,“好着呢,比你還強些。”

“是嗎?”範閑笑了笑,“那就好。”

回想起當初那血色彌漫的刑場,範閑心口一滞,甚至喘不上來氣。

背後那隻手輕撫了撫,老師微啞的嗓音慢慢響起:“剛到江南的時候,他和你前段時間一樣,一直睡着,睡的時間比你還長。身上的傷太多,起了幾次炎症,差點要了命。”

範閑低聲追問:“後來呢?”

“後來我沒日沒夜給他講你,講你是怎麼用命換命,換回來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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