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悅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消息,張着嘴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明夭走上前去,主動問道:“你認識我?”
“我……”宋绮悅還在思索如何解釋。
邺邵接過話頭:“是我好友,太淵宗三長老,宋绮悅。”
剛得知明夭失憶的宋绮悅腦子有些不太靈光,下意識答道:“是。”
邺邵忐忑許久的心安定了些,朝顧軒舟擡了擡下巴:“他怎麼了?”
“靈氣耗盡昏迷了,現在在突破。”
邺邵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不知從哪拿出一把零嘴遞給明夭:“我們先去看看那小子,你先歇會兒等等。”
扯着宋绮悅的衣袖便走。
明夭吃着手中的零嘴,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為何這兩人對顧軒舟昏迷卻能進階這件事,沒有任何吃驚。
邺邵到底在瞞着些什麼。
“你在瞞着她!”離了遠些,宋绮悅才回過神來。
邺邵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也不敢與她相認?”
宋绮悅攥緊了手中的落星扇,打開又閉合:“我,我隻是——”
“我隻是想拖延一會兒。”邺邵蹲下身看向顧軒舟手中的玉佩,幫她接上後面的話。
她在顧軒舟身邊布下一道結界,輕歎一聲:“命數二字,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對邺邵,也對自己。
“那需要我來提醒你,她給自己安排的命數是什麼嗎?”
宋绮悅不再說話,這句話如一座大山壓在他們心口。
壓着他們說不出真相。
邺邵看向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宏南,回到明夭身邊:“宏南已死。”故作輕松地扯了扯嘴角:“我們回魔界吧。”
明夭卻搖搖頭:“不,我要留在修仙界。”
邺邵本就勉強的笑容僵在臉上:“怎麼了?還想在這玩玩嗎?”
她不見一路的懶散,神色認真:“我要找記憶,邺邵。”
聽到自己的名字,邺邵心中咯噔一下:“可現在還毫無線索,我們可以先回魔界看看。”
一直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宋绮悅忽地出聲:“我也可以帶你到修仙界找找。”
對于宋绮悅的好心,明夭沖她笑笑,走到顧軒舟的身邊,蹲下細細端詳着玉佩:“也不是毫無線索。”
“這玉佩上的氣息,很熟悉。”
“和束心鎖一樣。”
随着太陽落下,映出天邊一片橘紅,霞光漫天,顧軒舟漸漸清醒過來。
他升至凝息境三階使得周身靈氣波動,驚起四周未成精的妖獸本能的四散。
心思各異的三人紛紛看去。
宋绮悅最先開口問道:“太淵宋绮悅,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顧軒舟起身鞠了一躬:“顧軒舟感恩尊者相救。”
他雖驚訝突然出現的另外二人,卻也恭敬地點頭示意:“這二位道友是?”
“明一。”一聽便不是真名,顧軒舟也不多問。
邺邵不願多說,隻道:“我來捉拿宏南。”
宋绮悅知道明夭想知道什麼,仿若不經意問:“不知道友師從何派?”
顧軒舟迅速瞥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自凡人界京城而來,還未拜師。”
宋绮悅上下掃過一眼,問:“你天資不錯,欲拜于哪座山門?”
顧軒舟愣住一瞬,低頭拱手:“尊者謬贊,在下欲拜于天衍宗門下。”
宋绮悅聽到天衍宗三個字不由得皺眉,還是開口問道:“可是因為天下第一宗的關系?”
“在下有一定要上天衍宗的理由。”分明是恭恭敬敬的語氣,偏偏将一切探詢都擋了下來。
總之打聽到去處,宋绮悅也無意再問。
顧軒舟待養好傷之後,便告辭向北而去了。
三人看着顧軒舟離開,明夭才悠悠開口:“邺邵。”
她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你先回魔界交差吧。不必跟着我了。”
邺邵心中一緊,趕忙道:“不着急交差的。”
“我知道你們在瞞着我。太刻意了。”明夭的聲音平鋪直叙,可兩人都從中聽出了愠怒。
“師父,不要動氣。”宋绮悅嗵的一聲跪下:“徒兒不是有意瞞你的。”
哪怕早有猜測,這一聲師父還是把明夭砸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