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點點頭才猶豫地問她:“若我能完全吸收了這個魔丹,我能跟着你嗎?”
明夭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鍵,有些好奇地問:“這個還會不完全吸收嗎?”
明夭隻是不懂和單純的好奇,邺邵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攥緊了手中的魔丹,堅定地承諾:“我一定會完全吸收的。”
明夭看他這麼執着不免有些好笑:“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嗎就想跟着?”
“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去做。”接着邺邵又補上了一句:“這是我們的約定不是嗎?”
“那再說吧。”明夭現在也很迷茫,腦子裡不斷回想着千辰飛升前的場景。
邺邵突然問她:“明夭……不是你本來的名字,對嗎?”
邺邵見過它的原身,也聽到楚聿喊她兇獸,有了這些信息他本可以自己去查出來,但他想親自來問她。
明夭沉默了一會,就在邺邵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才躺下來說:“如你所見,我是兇獸溟猺,是溟淵的溟。”
“溟淵?”邺邵從沒出過魔界,自然也沒聽過溟淵這個地方。
明夭點頭:“不是什麼好地方。”她看着天邊飄過來一片雲彩将月亮遮住,直起身打了個哈欠,然後就下了逐客令:“行了,去準備吧,明天就把魔丹給吞了。”
明夭直接跳下了屋頂,也不忘給邺邵也帶下來。
明夭總覺得,她好像從千辰飛升的場景中捉到了什麼,可又馬上沒有了頭緒。
邺邵看着關上的門,在心中記下了溟淵這兩個字,然後才擡步離開。
離得遠了些,邺邵伸手虛空一握,竟是從一片荒草中拽出一個人來。
邺邵認得,是他那個二哥身邊的人,他沒有任何想要逼問他的意思,在那人一聲聲饒命中“咔擦”一聲,掐斷了他的脖子。
以前沒動手是擔心他們對母親下手,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這一路過來,他已經不知道處理了多少個這樣的“尾巴”了,全然不是那個在明夭面前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邺邵緩緩走向楚聿的房間,此處早已人去樓空,他在牆邊的位置摁了幾塊磚後,牆上有機關變化的動靜傳出來,但想象中的大門并沒有打開。
他試探着輸入了一點魔氣,牆面還是有一樣的聲音傳出,卻沒有變化。
邺邵皺起眉頭,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在手中蓄起魔氣向牆壁甩去,牆面瞬間吸收了他的魔氣,想象中的崩塌并沒有出現。
邺邵看着這面牆,想了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滴了滴血上去,牆壁吸收了那滴血後緩緩打開。
邺邵失笑,想不到楚聿的血脈還能有點用處。
牆壁後面是長長一段僅能通過一人的階梯,他走下去後面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藏書閣——所有魔族的修煉典籍都放在這裡。
邺邵此次目的明确,翻找着自己想要的東西。
終于,他找到了一本破敗不堪的書籍,封面上甚至已經看不清這本書的名字了,翻到後面,他終于看到了那兩個字。
“傳說天地初開時,天地未分,清濁兩氣共存天地,渾濁不堪。萬萬年後,清氣上升為魔靈兩氣,濁氣下沉化為九幽深淵的一條江,名為溟淵。溟水濁氣所凝,有獸焉——”
這本書隻到這,後面的内容被人撕去。
邺邵皺起眉将那本書拿走,順手将跟着他下來的魔修殺了,放了把火将屍體燒了。
魔界雖比溟淵好些能看到月亮,卻不似其他兩界有日月輪回。
明夭一覺醒來後看着還在高懸的明月才知道了這件事。
她憑着記憶走到與虞月談話的宮殿,邺邵也在裡面,不知和虞月談着什麼,在桌上的紙上畫來畫去。
他們見明夭來了,趕忙放下手中的筆迎了上來。
明夭開門見山:“準備好了嗎?”
邺邵拿出了魔丹點點頭,虞月隻是凡人不懂這些,囑咐了兩句小心就到了偏殿去,将此處留給他們。
其實明夭也不懂應該如何做,她隻是來給他護法的,以免他運功時被其他人暗害,既然他說準備好了,明夭也不會多說什麼。
明夭随手拉來一個墊子坐在地上,看着邺邵盤腿坐在中間,拿出那枚魔丹,直接就吞了下去。
“就這樣?”明夭還以為需要運功做法一番才可以。
誰知邺邵閉着眼皺着眉搖搖頭沒說話,雙手在胸前迅速結印,有黑氣從他身上湧出來,然後又好像被什麼東西罩住,不能離開他身邊半分。
邺邵的眉頭越皺越深,楚聿的魔氣過分強勁,魔丹落入他的丹田中不斷釋放出魔氣割裂他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被他吸收之後又化作他自己的魔氣修複身體。
不斷如此循環往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