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錢同!”
張長老鼻子一哼,甩袖轉身:“錢同包庇楊奴,身為蒼瀾長老之子,卻不知潔身自好,從今日起逐出師門,永世不得踏上蒼瀾之土!”
韓苗苗愕然看到雙手被縛的錢同掙紮着直起身子,跪倒在錢長老的腳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被戒堂的弟子帶了下去,從此孤身一人,漂流在天地之間。
“你不要再替這兩人說話。”謝诩開口道,“你可知楊奴留下書信,說要把雲夢澤靈脈的收益全數轉給錢同?”
之前楊奴和韓苗苗兩人發現靈脈,每人獎勵收益達百萬靈石之巨。
韓苗苗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楊奴這樣做,但是也知道錢同的話長老們是不會信了,楊奴的一番好意,這時卻成了錢同的罪證,而這都是因為花卿的偏激惡毒。
再大的善良被惡意摧殘之後也會變了模樣,楊師兄舍命求清白,卻成了枉然!
韓苗苗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這時錢長老抱拳道:“劣子交友出事,我難辭其咎,今日我就辭去一切職務,隻在堂中清修!”他快步走過韓苗苗的身邊,她敏感地看到他褶皺縱橫的眼皮底下的一絲水光。錢長老甚愛錢同,特别是他的大兒子身死之後,錢同就是他唯一的寄托,如今卻要長久分離了。
韓苗苗的倔脾氣上來了,她撲到謝诩的腳邊,哀求道:“師父,弟子求你明察!求你明察!”
“鐵證如山,你卻胡攪蠻纏。罰你閉門思過三月,再多言,你也會被逐出!”謝诩聲音疲憊。他也為楊奴的入魔而心痛,但是他身為掌門,必須徹底斬斷模糊之處,以雷霆萬鈞表明仙魔不兩立的态度。他擔心其他長老也要罰韓苗苗,所以先開口罰了她,隻是這番苦心,并不為韓苗苗所知曉。
韓苗苗擦着眼淚沖出會堂,她沒有看到的是,謝诩在她身後寂然凝視,臉上蒼白,眼底有了淡淡的陰影。
接下來的日子,韓苗苗被收入戒律堂,每日讀經受教,就是不能出門,她一遍遍回想和楊師兄的相識相遇,心中傷痛,而她的悲傷在看到楊師兄遺書上寫“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時候達到了最高點。
她下定了決心,有朝一日,必替楊師兄求一個朗朗乾坤。
閉門思過的日子沒過多久,忽然掌門傳喚韓苗苗,來送消息的弟子對她作揖:“掌門大弟子,苦日子總算到頭了。”
懷着疑惑的心情,她看見了謝诩。十多天了,謝诩咳嗽着,臉色蒼白,問她:“齊銘此人,你覺得如何?”
“他對我很好。”韓苗苗困惑了,她不明白謝诩為何提起齊銘。
“齊城主寫信來,說你的故交老夫人七十壽誕,邀請你共襄盛事,不知道你是否想去?”
韓苗苗這才知道齊銘做了城主以後,果然像他之前承諾的那樣,把雲夢澤的老夫婦接到了永安城,并且以父母之禮侍奉。
韓苗苗有點想見兩位老人,微微思忖之後,朗聲道:“師尊,讓我去吧!齊城主不會害我。”
謝诩點點頭,猛烈地咳了幾聲,手中拿着一封書信,示給韓苗苗看,道:“永安成發了正式文書來請你,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赴壽宴。”
韓苗苗震驚,猛地擡頭,失聲重複:“師尊要親自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