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初,南楓因他的注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到全身皮膚冰涼。他的碰觸像是一團火,緊接着,一股無法忽視的熾熱便順着脊柱蔓延至全身。她的面頰泛着紅暈,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很難受,好無力,但是不想拒絕。南楓抵抗了一陣,最終在陸易暗流湧動的淺色海域中找到了共鳴,于是她捧起他的臉,閉上眼,迫不及待地覆上他的柔軟。
他身上的溫度燙得驚人,散發着一股不可抵禦的熱。陸易溫柔卻強勢地撬開她的防守,輕咬慢畫,癢得南楓縮了一下脖子。細小的潺潺不可控地從灘頭湧出,然後□□涸的土地全數吞下,南楓一驚,羞紅了臉,綿綿麻麻的感覺席卷了所有感官。
清脆的“啵”的一聲劃破靜谧,等好不容易分開後,南楓的雙眸已然覆着一層薄薄的水霧,水光紅腫的唇張着,極盡可能地吸收氧氣。陸易體貼地給了她一點時間,緊接着又是一個深吻,南楓綿軟地靠在他懷裡任他索取,後被抱着翻身壓在了被褥上。
如瀑布般閃耀的黑發鋪開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黑發、白床、紅唇,極具分明的色彩對比美得像一幅畫。身下的人早已眼神迷離,胸口因長時間的供氧不足上下起伏着,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他的胸口。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通過皮膚的接觸竄入他的體内,激起一股暖流在他的身體裡上蹿下跳。
“可以嗎?”
陸易雙手緊握成拳,在柔軟蓬松的棉被上壓出兩個大大的凹槽,即便全身的血液在瘋狂沸騰還是想要先征得她的同意。至于南楓,縱使沒有經驗,但她清楚他問的問題是什麼意思,也清楚自己的答案是什麼。
溫熱的海水慢慢升高,最終完整地将她淹沒,一開始的緊張和害怕在他的安撫下得以緩解。南楓仰着頭看着天花闆,面色潮紅,在他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化作一灣細密的泉水。陸易卻在這個時候停下了動作,南楓不喜歡這般突然的抽離,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表達疑問。陸易非但沒有繼續,反而起身走開了。
體溫驟降。
不明所以的南楓驚慌失措地坐起身,這樣的局面讓她不知所措,陸易站在窗邊背對着她,精壯的後背起伏明顯,看起來像是在努力調整呼吸。她将被移到腰間的睡裙肩帶拉上來,整理好自己後難堪地低下了頭,誤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感到即不安又委屈。
溫暖惬意的陽光均勻地鋪灑而開,濃濃的暖意卻無法溫暖此刻的她。南楓進退兩難,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覺得胸口發悶,指尖冰涼,無法面對如此難堪的處境,面紅耳赤不再是因為羞澀,而是因為尴尬和難過。
“陸易。”
半響,她硬生生地擠出兩個字,為了掩蓋顫抖的聲音幾乎已經竭盡全力。窗前的男人聽見後隻回了一個“嗯”字,帶着濃濃的鼻音,是絕對的自我控制。這就足夠了。南楓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不安的手掌撫上他的肩膀。陸易艱難地轉過身,臉上并沒有她誤以為的嫌棄或是生氣,但他眼裡尚未完全褪去的猩紅卻讓南楓更加摸不着頭腦。
“你怎麼了?”她問。
“對不起,”陸易深吸一口氣,嗓音低沉嘶啞,恍若沉睡了幾個世紀後第一次開口說話那般,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看着她漂亮卻充滿疑問的雙眼抱歉地解釋道,“我沒有帶。”
南楓一頭霧水:“沒有帶什麼?”
陸易紅了臉,即懊悔又害羞,貼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說出三個字。南楓聽懂後羞地低下頭去,臉上剛退下去的紅熱再一次肆意地燃燒,她完全忘記了這個東西!陸易雖還沒有平複,還是笑着去抱眼前這個渾身不自在的人。異樣的觸感抵在小腹,卻慢慢地不再覺得害羞,更多的是感動。
他很難受吧?像她一樣難受嗎?可是他還是叫停了。南楓在他的懷裡勾起了唇角,低垂着眼皮也無法遮蓋眼底的柔情與感激。他們抱着彼此,等待兩個人都冷靜下來,身體雖然感覺空落落的心裡卻覺得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