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封堯點了頭,随後道:“那怪了,此處人少,護城河人多,他們為什麼要選擇在護城河殺人,而不是人煙稀少的這裡?”
殺人最忌諱被發現,為什麼偏要去護城河?
蘇子軒也不明白。
“等等!” 封堯雙眸陡然一亮,一道思緒在腦中閃過,“當時大理寺怎麼定性蔺如畫的死來着?”
“十五下午于護城河内發現被殺……女屍一具。”蘇子軒也嗅出點異樣的味道。
“不對,我想錯了。在護城河内發現屍體,那蔺如畫就一定是在護城河被殺的嗎?”封堯沉聲回憶道:“從一開始我們隻是在護城河發現屍體,從未确定殺人地點。”
“你的意思是……鳴春騙了我們?”蘇子軒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在審問鳴春的時候,鳴春親口說她在護城河殺了蔺如畫,“可那家修車行的夥計說他們修好車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鳴春就從棚子裡走出來上了車,一個時辰,從修車行到護城河一個來回時間剛好,但如果來這裡,時間遠遠不夠。”
封堯:“你能确定從棚子裡走出來上車的人就是鳴春嗎?”
或易容換臉,或以紗巾覆面,黑燈瞎火的,誰能看清楚上車的那個人是不是鳴春?
蘇子軒一驚,半晌沒有說話。
封堯轉身看向這座詭異安靜的庭院,眼眸幽深。
“四件事。第一,查塵土厚度的時候順便查查此處有無幹涸血迹存在。”
“第二,派人去找修車行老闆和萬花樓老鸨,詢問當時情況,尤其是鳴春是否有與平時不同的異狀。”
“第三,派人找找蔺如畫的貼身侍女,最好是在她出嫁之前服侍她的。”
“第四,再次提審鳴春,确定殺人的地點。”
——
蘇子軒人手不夠,因而三人也加入尋找血迹大隊,血迹相比塵土會更好辨認,一行人找了兩個時辰,直到日暮降臨才确定此處并無血迹。
“如果不是這裡,也不是護城河,那蔺如畫被殺的地方……就隻剩下那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封堯看向遠方,天邊最後一抹绯紅沒入天際線,如鮮血般染紅了半邊天,“那個……她待了兩個月的地方。”
夜幕降臨,古代不比現代有白熾燈,油燈太過昏暗,根本無法繼續排查。封堯哪怕心急也無可奈何。
大理寺的人漸漸收工,封堯坐在一處長廊下,靠在欄杆上,看着遠方天際邊最後一抹昏黃出神,将離走了過來,坐在他旁邊。
“别擔心,人跑不了的。”
封堯一愣,想起剛才他出神的時候将離好像去找蘇子軒,兩人嘀嘀咕咕地說了什麼。
“你又幹什麼了?”
封堯發現将離似乎總能準确無誤地猜中他在想什麼,并先他的憂慮一步做出最正确的決策。
“吾送了封信去文淵閣。”将離道:“兩個時辰前,李晏下發旨意,因祭天大典,未免番邦賊人混入擾亂,自即刻起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封堯怔了下。
兩個時辰前,不就是他們走出密道,發現發帶,察覺庭院異樣的時候嘛。
幕後之人在這座庭院設密道出口,必然會時時關注此處,哪怕消息滞澀些許時辰,但在他們出密道的時候,蘇子軒帶人進入這裡的消息一定會被幕後之人知道。
本來封堯還疑惑那個密道有什麼二次查探的必要,原來将離竟先一步想到了他們都沒有想到的錯漏之處,并提前動手往文淵閣去消息,讓建元帝盡快封鎖城門,避免幕後之人跑了。
将離望天,“封堯,城門不能關閉太久,你隻有三天時間了,三天之内必須将幕後之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