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突破魔氣屏障，可卻并未落在方才視線所及的虛懷谷内，而是一方密室。

“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從虛懷谷上方下來的嗎？這是什麼地方？”木清瞳四處看了看，除了眼前這道鐵門，似乎沒有其他出路。

“據傳虛懷谷乃是一位大能身軀所化，此人天生身懷七寶，七寶可無視天地規則而幻化事物，此間密室應該便是其一。”小童子道。

“我聽師父說第七寶處有不世出的靈寶。”白雪朝面露貪婪，“而且哪怕我們走不到第七寶，前六處的珍寶也是很不錯的。”

虛懷谷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幾人自然不願輕易離開，頓時便分頭找珍寶以及通過此門的鑰匙。

封堯沒動手，這是這群小孩子的機緣，他不能擅入，索性找了個地方坐下等。

小童子走過來，低聲叫了他一聲，“君上？”

封堯偏頭，不動聲色地點了頭，默認了。

小童子躬身告退，趁衆人不備化為一道青煙離開了。

封堯一轉頭，便對上目光灼灼的沐清衍，心底正好奇為何他不去和其他人一般尋找出去的辦法，就見沐清衍一步一步朝他走來，最後落座在旁。

索寺往這邊看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檢查牆壁的木清瞳一不留神撞上了索寺，正打算道歉，結果順着索寺的視線看到了并排坐的兩人，氣哼一聲，“我說什麼來着，他就是對小師叔心思不純！這才眨眼的功夫，兩人又湊一塊兒去了！哼！”

木清瞳轉頭一看，見這個陌生男人還在看着那處，心頭湧上一個恐怖的猜想，“你你你……你不會也喜歡小師叔吧？”

索寺轉過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什麼人嘛！比令章還啞巴！”

另一頭兩人并排坐了許久，愣神沒一個人先開口，足足耗了一盞茶的功夫，旁邊才傳來聲音。

“你不是靈力低微的散修。”

封堯挑眉，“何以見得？”

他的靈力可是封得死死的，凡人看不出來，除非沐清衍不是凡人。

“不是你洩露的靈力。”沐清衍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三言兩句解釋情緒，“而是你的習慣。”

封堯來了點興趣，“什麼習慣？”

“眼睛。”沐清衍轉頭對上封堯的視線，“你總是習慣垂着眸子看人，但卻不會低頭，也不會彎腰，你習慣俯視人。”

封堯一頓，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前輩。”沐清衍忽然道：“前輩修為高深莫測，可否告訴我……甯泱在哪兒嗎？”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個問題上，封堯沒感覺錯……沐清衍對甯泱有某種無法言喻的執念。

“你不是說不知道該說是什麼關系嗎？”封堯饒有興趣道：“既然如此，為何要找甯泱？總得給我一個理由才行，萬一我引個仇人過去，該如何是好？”

沐清衍沉默了，封堯也不急，索性就幹等着。

“為了……贖罪。”沐清衍擡眸，眼底劃過一絲悲痛以及懷念。

懷念？

懷念什麼？

封堯琢磨沐清衍話中的“贖罪”二字，看向沐清衍的目光也有幾分意味深長。

甯泱前半生順遂無比，并未遭厄。唯一動亂便是十六年前三清宗對外宣稱甯泱欺師滅祖，坑害師尊鶴白仙尊，後潛逃在外。

沐清衍的這句贖罪會和這件事有關嗎？

若有關，那所謂的欺師滅祖難道另有隐情？

“他在哪兒？”沐清衍沉聲道：“現在能告訴我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虛懷谷内有甯泱的魂魄波動。”

沐清衍一愣，說出口的話帶着微不可查的顫抖，“魂……魂魄？”

封堯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用這麼早下結論，魂魄波動，不一定是人死了。再者，退一萬步來說，隻要魂魄還在，尋一個□□借屍還魂也不是什麼難事。”

沐清衍動作一頓，最終沉默地點了頭，朝封堯道了一聲謝，恰好趙景明喚他，便走開了。

封堯朝後一靠，本想歇歇腰，卻被身後徒然出現的異物硌到，轉頭一看卻見平滑的牆面凸出來一塊。

“哎！”

木清瞳一小腿一痛，看見落在地上的石子，擡頭一看就見不遠處的封堯朝他招手。

“你幹嘛！”她沒好氣地走過去，“幹嘛拿石子砸我！疼死了！”

封堯笑了一下，“喲，小姑娘這麼怕疼啊？”

“廢話！”木清瞳揚起下巴，“說罷，找本小姐幹嘛？”

“問你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