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瞳傲嬌地轉過頭,“想從本小姐這裡套消息,不得給本小姐點好處。”
封堯最喜歡跟沒心眼的人鬧騰,聞言也不生氣,反而笑着指了指牆面上凸出來的那顆珠子,“看到沒,我先發現的。”
木清瞳自小在寶物堆裡長大的,哪怕這顆珠子被牆皮擋住,但據散發出的靈氣便能看出此物絕非凡品,頓時雙眼冒光,手情不自禁地朝寶珠而去。
豈料,剛伸出去一般就被人攔下。
“小姑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封堯看木清瞳這幅财迷樣,唇角彎起,“若是答得讓我滿意,它就歸你了。”
木清瞳的注意力全在這顆珠子上,她方才找到的靈物靈草加起來都比不過這一樣東西。
“你快點問!一會兒我的寶珠都跑了!”
封堯也不磨蹭,開口道:“沐清衍和三清宗的甯泱有交集嗎?”
木清瞳一頓,情意綿綿地看了一眼寶珠,随後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落座在封堯旁,答道:“沒關系。”
“沒關系?”封堯眸子一眯,“一點交集都沒有?私下也沒有?”
木清瞳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小師叔以前身體很不好,出門走兩步都會吐血,連宗門大門都走不出去,我爹為了讓小師叔好好養身體,幾乎不讓他出門。加之三清宗和逍遙宗相隔甚遠,小師叔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怎麼可能和三清宗的甯泱相識?”
“身體不好?”封堯觑了一眼趙景明旁沐清衍颀長健壯的身姿,“你管這叫身體不好?”
“都說了是以前!”木清瞳白了封堯一眼,繼續道:“六年前,不知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小師叔身上的病全都好了,靈根上的缺陷也被補全了。自此修為一日千裡,成為逍遙宗的翹楚。但三清宗的甯泱是十六年前失蹤的,小師叔恢複神智已經是甯泱失蹤的六年後了,兩人怎麼可能有交集?”
封堯沉默半晌,指着身後的牆道:“珠子是你的了。”
木清瞳一喜,連忙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準備取寶珠。
而這頭的封堯卻陷入深思。
他原本猜想沐清衍口中的贖罪與當年甯泱欺師滅祖那件事有關。
可按照木清瞳的說辭,沐清衍的人生軌迹和甯泱完全是錯位的。
錯位的兩個人何來贖罪之說?
逍遙宗沒人知道沐清衍和甯泱認識,可沐清衍的話分明是說他和甯泱是有舊的。
到底是沐清衍說謊,還是有什麼木清瞳不知道的事情?
封堯歎了一口氣,剛想起身,倏然聽到一道極輕的聲音,仿佛是水聲。對危險的敏銳讓他極快地察覺異樣的來源。
一轉身,就見木清瞳正專心緻志地扒拉寶珠,而她面前的那堵牆忽然如舞姬搖曳的身姿那般變得綿軟無比,輕輕一碰就會出現凹槽。
珠子被扣下的一瞬間,整面牆如同熱羊奶的奶皮破裂,出現無數道橫七豎八的裂紋。
屏障破裂,方顯真章。
木清瞳對危險毫無察覺,他看着除去污穢外層的珠子,眼眸一亮,“哎呀,寶珠,我……”
牆壁裡的東西破出的前一刻,封堯眼疾手快拽着木清瞳的胳膊朝後撤去。
在他們後撤的下一秒,牆面裡的東西破壁而出,自牆面而出,于地面上蜿蜒流動。
木清瞳原本要責怪封堯阻她取近在咫尺的寶珠,下一刻看到自牆面裡湧出的東西,大驚失色,“水銀?這地方怎麼會有水銀?”
水銀蔓延速度極快,仿佛牆面後是一個巨大的水銀存庫,封堯拉着木清瞳四處躲閃,但沒多久水銀就會跟上來。
加之這水銀仿佛長了眼睛,會跟着他們二人移動。
其餘五人也察覺此處異樣,剛準備過來就被封堯阻止。
“别過來!這水銀要麼被控制,要麼便是生了靈識,會無限追蹤接觸它的人!”
沐清衍神色一變,自乾坤袋中放出一個法器,法器自成一個高台,“快站上去!”
木清瞳早就魂不附體,封堯隻好忍着不适拉着她一同躍上法器而成的高台。
踏上高台的那一刻,兩人松了一口氣,低頭一看,隻見水銀雖然并未跟上來,卻在高台下蔓延,湧上高台隻是時間問題。
“找出路!快!”索寺面色難看。
幾人分頭去找,誰也沒閑着。
聞令章頓在原地半晌,他抿緊了唇角,少頃之後,似下定決心般轉身去和其他人一起尋找出路。
沐清衍從湧出水銀的牆壁上找到一個松動的磚塊,水銀蔓延速度極快,幾乎沒有給他思考的聲音。
摁下去的那一刻,響起一道轟鳴聲,衆人面色一喜,本以為是鐵門開啟,卻在下一秒血色盡失。
“牆面裂開了!裡面是什麼東西!”
索寺也愣了,“鬼兵?這裡為什麼會有鬼兵?”
“你們快看!水銀會爬!”木清瞳驚叫一聲,“水銀順着高台爬上來了!”
水銀無聲無息地包圍了高台,自高台下朝上爬行,這個高台成了水銀中心的孤島,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