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燦說的話也斷斷續續:“你還沒回答我。”
“小時候見過幾次,她搬走了就沒聯系了。”
“和循禮提過,他讓我幫忙關照一下,我還沒應。”
“她和陳家關系有些複雜,你不用理會。”
“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靳太太。”他聲音刻意拉長了調子,像輕音彈唱的流水小調,澄澈空明中又帶着一絲婉轉,很是溫柔。
靳熠遲尋着她耳垂的位置輕輕撕咬,恣意逗弄撩撥着,這會兒反倒顯得耐心十足。
舒燦:“我還要給醒一醒改名字。”
“改。”
“你說什麼我都可以滿足。”
舒燦眼神倏地一亮,“當真?”
“前提是你先滿足一下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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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舒燦醒來已臨近晌午,照舊沒見到靳熠遲的人影。
她閉眼假寐,想着恰好在這邊的行程都已結束,幹脆等着他一起回松甯。舒燦自己一個人有些無聊,甫一打聽到靳熠遲的動向便去找他。
啟安市東南角一片空曠地帶如今已是塵土飛揚,幾台辨不清名稱的大型機器運轉作響。
靳熠遲挑選的地段極好,施工位置大後方與潺潺流水隻隔了一條街,倘若談成的話,未來建成的影視基地将會是自然與人工的精妙結合,搭配着不同場景,頗有幾番意境。
半晌,她瞥到了靳熠遲的身影。
盡管在塵土漫天的環境下,他仍是西裝革履,身姿挺拔,令人賞心悅目。
她悄悄靠過去,替代了周遂的位置,隻隐約聽見了兩句拆遷方案後,便瞧着他頭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跨走,又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寬厚有力的手掌心倏然攤開在她面前。
舒燦:?
她猶豫片晌,手握成拳團放在他掌心裡。
相貼的刹那,不似紙張文件的觸感,靳熠遲擡眸向後望過來,嘴角抿得很直,眉目間似有不悅。
眼見着身後人是她,眉眼間頓時柔和下來,還帶着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親昵,他輕咳幾聲,緩緩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舒燦俏皮應着:“來為靳總效犬馬之勞。”
“在這邊的事情順利嗎?”
“有靳總掌握全局,十分順利。”
“累不累?辦完了就回去。”
“完全沒有。我等着您一起。”
說罷還像模像樣地半鞠躬。
深知二人其中貓膩的周遂:“……”
就在他們一行人到達臨時搭建的棚外時,變故陡然發生在瞬間。舒燦背對着陌生男人來的方向,無人看清男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她隻是突然感受到身後莫名的敵意與難測的風聲,卻來不及回頭看。
男人似乎就是奔着她的方向,手裡舉着的棍子直直地朝她砸了下來。
靳熠遲猛地将她一推,硬生生地捱了一下,整個人瞬間撲到她背後,然後栽了下去。
現場有刹那的寂靜。
舒燦仿佛感覺到周圍混嘈的一團,很快歸于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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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熠遲所幸無大礙,因那人力度與高度的差距,棍子砸至他後肩,再偏幾寸,就沒這麼幸運了。
眼見着傷口滲出的血迹仍有些猙獰,微微令人心驚。
舒燦壓住内心的怒火,陪着他一起做檢查。
為确保無其他狀況的發生,做完全身檢查後需留院觀察。靳熠遲依稀記得方才的叮囑,如果感覺到暈眩嘔吐的話,可以吃兩顆藥緩解。
舒燦靠坐在床邊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見他掙紮起身,忙不疊地将他扶起,關切地詢問:“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是極少掉淚的性子,遇到過不去的難題,踏平了也得過去,更不會有諸如被人欺負被惹哭的事情。
通常都是她氣哭别人。
靳熠遲難得見她哭得雙眼通紅的模樣,連眼尾都浸上了一抹紅,可憐兮兮的。
他安慰道:“我沒事。”
又是一陣頭暈。
不過片刻,靳熠遲選擇了最為穩妥的說辭:“如果有外在力量幫助的話或許會好受一些。”
比如吃藥。
而一向作為最會揣摩上司心思的舒燦,因當下兩人的處境和關系,自動将其理解成了另一番含義。
她環顧四周,并無異樣。然後立刻傾身上前,飛快地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行動迅速,聲音清脆。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下好點了嗎?”
靳熠遲怔愣片晌,沉聲回道:“挺好的。”
撩人攻略誠不欺我。
所謂一步之内就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