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後槽牙吱吱響,也不能真的喊人。
面對現在情況,她稀裡糊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回去,再麻煩裴暨,怕被當成無理取鬧,掉好感。
她瞪着,“你想幹什麼?”
“說得很明白了。”
枕頭下陷,他的手掌撐在她的臉頰兩側,口吻呷着嘲諷意味,“你以前不是總求我。現在,你要如願了。”
即使盛意看不清,也能想象到他該死的表情。
“你有妄想症吧。”她嘴下不留情,“梁霧青,你變成人以後是不是沒照過鏡子?”
以前,她想過這個場面。梁霧青獸性大發,把她壓在身下。
她會嗲嗲地掙紮兩下,欲拒還迎,然後躺平享受。
現在可不一樣了。
他應該皺了下眉,“怎麼?”
“一副窮酸樣。”尖尖的指甲戳着他的肩膀,她語速極快,“梁家破産,你什麼都沒有了,還敢說這種大話?——你不會以為我真喜歡你吧。拜托,你這種人,要風度沒風度,要性格沒性格,要不是梁家有錢,你以為有人願意捧着你。再說,你現在可是通緝犯——通、緝、犯,你居然還敢出現,信不信我現在打電話報警,把你抓起來?還好我沒真的嫁給你,不然我們家好不容易起來的生意,又要敗下去了。”
她緩了口氣,“所以,你聽明白了嗎?”
“我一點也不稀罕,”她一字一頓,“窮、鬼。”
對面一時沒了聲息。
盛意懶得再跟他糾纏,使出全身力氣掀開,打開床頭燈。
不知道具體時限,床上不見男人身形,隻有一隻小貓翻着肚皮。
她松了口氣。
趿着拖鞋出去,躺在沙發上的裴暨沒有睡着,聞聲坐起,“怎麼出來了?”
“我……”她有些猶豫,咬了咬嘴唇,“裴醫生,你會不會覺得我煩呀。”
“不會,”他站起身,“說吧。”
她頭發披散,白色睡袍的領口松松散開,弧度細膩瑩潤,像不設防的小兔。
怯怯地開口,“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裴暨看着她,片刻以後,“好。等你睡着了,我再離開。”
“麻煩你了。”她客客氣氣地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房間,盛意發覺小貓從床上轉移到牆角,趴在梳妝台底下,皮毛一抖、一抖,傳來細微聲響,不知怎麼了。
裴暨是寵物醫生,敏感些,已經蹲下去查看。
盛意同樣蹲在邊上,“它怎麼了?”
裴暨:“它哭了。”
盛意:?
不能夠是她罵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