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盛金明中彩票的後兩天。
從天而降的巨财,讓他變得狂熱,與賈蘭芳成日在家計劃以後。起點從盤一個店鋪,講到開公司,他非常的雄心壯志,以梁氏為目标。
盛意補課回來,被他拉到陽台上。
他激動地手發抖,點了支煙平複,才向她打聽梁霧青。
——你總找那小子玩,應該很熟吧?
盛意警惕地說一般。
——能不能讓他搭根線,和他爸媽談談?我跟你媽研究過了,在滇南開公司,最好找大集團背靠,那不就是梁氏嗎。你跟他關系搞好,說說。
——還有裴家、王家,他們家孩子的行蹤,我也買到了。你到時候,都去接觸試試。
幹什麼。盛意撇嘴,你要賣女兒啊?
——啧,怎麼說話呢。你不是說自己天賦卓絕,要進演藝圈嗎。這些有錢人的小孩,看着就缺愛,如果接觸不來,你就當那些電視劇演着試試……
盛意并不介意。
正值叛逆期,喜歡捉弄人。出門在外,被推銷健身課,會說抱歉,我明天要去埃塞俄比亞陪父親修鐵路,應該沒機會上。
她想了想說,梁霧青應該比較好騙,從他試試。
應該是這句話被他聽見了。
後來,盛金明的胃口越來越大,不滿足隻做一個普通的老闆。
他要向上,争破頭地擠進另一個圈子。
最初開玩笑的一個騙字,也變了味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盛意不想解釋那麼多。向他從頭開始剖析自己的心路曆程,告訴他——啊,一開始我隻是想去你家蹭空調,不是騙你;後來我隻是想讓你幫我爸牽個線,不是騙你……
蠢得要死。
誰會信。
梁霧青死死地盯着她。
“你不想解釋一下?”
以為會聽到她的辯解。
是父母逼迫的;是身不由己的。是假的、是誤會、是演的……
她能言善辯,一張嘴能扯出十幾個謊話,卻在這個時候回歸了誠實的品格。
“沒什麼好解釋的。”她聳了下肩,“話是我說的。”
“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對我這麼壞?”
從下向上看,她的眼睛彎成一道弧。
像鐮刀,雲淡風輕地割裂他、貫穿他,把心髒攪成一灘碎肉。
“也太玻璃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