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将近,父親親筆寫的邀請函,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希望你們一家都能前來。”他觀察着她的表情,“按往年一樣,開場舞是梁家開頭。往年是梁先生與他的太太,今年理應是堂哥與你,可惜,他尚在調查期間,不便出席。”
他頓了頓,“所以,父親的意思是,男方由我,暫代堂哥的位置。”
盛意吃驚。
這一回的表情,不是裝的。
開場舞不止是單純地跳一支舞。更主要,是宣布梁家公司的下一任繼位者,與聯姻的家族。
如今一番話,豈不是在明示——
裴氏要宣布取代梁氏。
“這……不妥吧。”
盛意是樂意的。
然而,現在她還是梁家的未婚妻,休戚與共。更不要提,她苦心經營六年的癡情形象。
現在絕對、絕對不能做到,當面背叛梁霧青的程度。
“我明白你的顧慮。”
似乎早有準備,裴暨安慰她,“所以,舞蹈排練的時候,我請了堂哥一起來。”
盛意被口水嗆住。
“一起?”
“是。”他舉起手機,“畢竟,理論上他應該出席,隻是礙于人身自由受限。我隻是一個救場的角色,你不必太過緊張。”
“……”
還她二人世界!
舞蹈是肢體接觸最多的社交利器、感情升溫的加加速器。
還沒開始盤算,念頭就被噩耗打散。
“……阿青日日奔波在外,已經很累了。”她抿了抿唇,聲音輕柔,“我不想占用他休息的時間……他應該也不樂意的。”
裴暨點了點頭。
對手機沒頭沒尾地詢問一句,“堂哥,你覺得呢?”
?!
盛意幹巴巴地,“你現問啊。”
那豈不是将她說的話都錄進去了。
以梁霧青的德性——
話音一落,還未放下在桌上的手機便又亮了起來,是他回複了。
一條語音。
裴暨先轉了文字,“他同意了。”然後公放給她聽。
低頻的電子流息,在無機質的嗓音裡,更凸顯幾分冷淡特質。
說的話卻并不冷淡。
在盛意聽來極欠的口吻說:“哦,我超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