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回擊,“哪裡寫了?”
“哦,”他哂,“原來是瞎。”
他指了指立在灌木叢裡的木頭牌子。
來的時候,盛意隻顧看手機,壓根沒注意到還有這麼塊牌子。
她不安地握住木闆邊緣,被迫求助地看向他,“那、那我現在怎麼辦?”
“會遊泳嗎?”
“……一般。”
一般也是美化了。
盛意沒有特别學過遊泳,隻會人類基本的閉氣和撲騰。
何況,不知道湖到底有多深,面對未知,總是恐懼的。
“遊回來。”他涼涼地回答,“或者,你可以試着在釣魚台倒塌前跑回來。不過,我看剛才的反應,應該已經不怎麼穩定了吧?”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提起唇角,她展示出甜美的笑容。
“你遊過來接我。”
“……?”
他的眉梢明顯一跳。
看傻子的眼神,“做夢。”撂下話,轉身便走,似是鐵了心要把她一個人丢在這裡自生自滅。
見他真的愈走愈遠,再也維系不住臉上的表情,盛意慌張地叫起來,“梁霧青——梁霧青——!”
她甚至能感受到插進湖底的木樁,因為泥土變軟,随着她每喊出的一個音調,正在岌岌可危的搖擺。
梁霧青停下腳步。
回頭看,
她的臉上出現從未見過的委屈、不安、無助,種種真實,從被險境割開的虛僞面具下,争先恐後地擠上他的眼前。
他注視着她。
再次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回到她的跟前。
“……一個月。”
他看着她善于說謊的眼睛,那裡,已經蓄上淚花,隻差奪眶而出。
“一個月?”
那就是六次——
談條件總能讓人冷靜。注意力離開害怕,她反倒開始思考,如果答應,對于梁霧青而言,是否有暗示前幾天定的規則不作數的意義。
她想得太認真,以至于沒發現梁霧青已經下水。
直至腳踝被拽了一下。
心裡一跳,思緒跟着被拽回來,本能地向下看去。
梁霧青浸在湖水裡,眉心蹙得很深。不耐煩地問她,“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