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頭。”
立刻掙出他的懷抱,盛意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才算緩過來。
坐在枕頭上放空,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好好地穿着睡衣,身下幹爽。
斜着眼翻舊賬,“你上次都沒給我洗。”
“以後記得了。”
他坐起來,身上披着她幾年前買的小黃鴨浴袍,寬松的風格被他穿成恰好,露出半截蒼白的小腿,有些滑稽可笑,“給你做了早飯,在客廳。”
“你還會做飯?”
“不會,”他說,“現學的。”
并不抱任何希望,盛意腰背酸痛,挂在他的手臂上,半拖半拽地被拉向客廳。
忽地停下腳步,“駱澤呢?”
“陪護母親去了。”
梁霧青的聲音冷下來,“沒看出來,你這麼關心他?”
盛意撇嘴:“那怎麼了,羨慕死你算了。”
早飯是面。
湯頭色澤鮮亮,肉絲與蛋餅絲切得厚薄勻稱,極顯刀工。
她好奇,“你用了濃湯寶?”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同樣的句式,“那怎麼了,吃死你算了。”
盛意在桌子底下踹他。
比起西式早餐,盛意更喜歡中式熱氣騰騰的面點。
味道的确很好。
她嘗了兩口,眼睛亮起來。暫且不跟他計較,一頓風卷殘雲地吸入,高高興興地捧起碗,把湯也喝完。
梁霧青就坐在一邊看她。
“走嗎?”
“去哪……”茫然地瞪着他,後知後覺想起來,昨天晚上答應了他一起去畫室,“不想去。”她哭喪着臉,“身上好痛,都怪你。”
意外地他很好說話。
“那我下午回來。”
駱澤從醫院取回來的衣服與手機,正規矩地疊放在沙發上。
他換好,“我走了。”
盛意正低頭看手機,頭也沒擡地揮手,“拜拜。”
“不走了。”他的手抄在兜裡,“給你白畫一張,這個态度?”
“哎呀——我在醞釀嘛。”
盛意赤着腳跑到他的面前,蹦起來使勁親了他一口。
“親愛的老公,早去早回?”
梁霧青展開眉目,這才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關上房門。
立刻将畫作一事知會盛金明,順便将梁霧青昨晚有關裴氏的話轉述過去。
到嘴的鴨子又飛了,
他唉聲歎氣:“咱家是不是沒這個命?”
盛意聳了聳肩。
“不過,律師拟好了你與梁霧青的退婚協議,其中一份已經寄去了梁家舊宅……”盛金明遲疑,“咱們要不要截下來?”
“不用。該退還的婚宴費用、禮物,都退回去。”盛意撇撇嘴,“省得他成天拿不同意挂在嘴邊,跟威脅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