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松開。口腔中一片鐵鏽味道,還是用了曾經的說辭。
口吻平淡:“我沒有小三癖。”
“那是你的事。”她盯着他,“梁霧青,這一件事已經拖了這麼久,今天我需要你的一個确切回答。”
“如果我不同意?”
“那我不會再見你。”胸有成竹地發出最後通牒,“五天以後,你變回一隻貓——哦,應該也沒有辦法去檢舉裴暨了吧。那我要再考慮考慮裴家的婚約……”
身體作思考的模樣,她的餘光卻在偷偷瞄梁霧青。
“沒關系。”
他臉上的冷笑實了三分,“我半夜潛進裴家,一口咬斷他的脖子,權當作你的新婚賀禮了。”
“所以你是不同意了。”
不願再跟他浪費口舌,盛意轉身去開車門。
連推幾下,紋絲不動。
“開門!”
梁霧青坐在駕駛座裡,如同一塊頑固的石頭。不開車回家,也不開門放她離開。任憑她踢打叫罵,一聲不吭。
“……梁霧青,你是死人嗎?”
鋼鐵非□□可破,她氣喘籲籲地停下手,無力地接受被困在車裡的事實。
“這個婚約,本就不是你情我願——你不喜歡我,所有人都知道。我為以前的死纏爛打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們……”
“他們知道個屁。”
冷不丁地,他倏地轉過頭來。
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像壓抑到極限的一頭狼。
嘴唇張了張,漏出一絲微弱的、嘶啞的聲音。
“我喜歡你。”
他看着她茫然的面目,
以一種破罐破摔的決心,将所有的尊嚴、過往、臉面,都重重地摔爛。違背身體發出的所有抗拒的信号。
在發抖的胸腔裡,再一次近乎絕望地振動重複,“是。我喜歡你,盛意。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