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的腰硌在床尾,“松開……”
更加受傷,以為她甚至已經無法容忍擁抱,隻能一味收緊手臂,将她留得久一些。
“腰……痛……”
她氣得咬他的肩膀,口鼻被悶得氣遊若絲。
梁霧青的臉色這才緩和些許。
直起身,攔腰将她抱去椅子上。上下反轉,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沒必要,”
他拿起桌上的筆,單手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潦草、倉促。口吻是冷淡的,全然不在意的做派:“如你所願,滿意了嗎?”
他的名字覆蓋在灰撲撲的貓爪上。
左看右看,沒有什麼作僞的端倪,立即将自己的名字也簽上。
這份文件正式生效,他們不再被捆綁、被約束,将她不斷、不斷追逐梁霧青的過去,徹底斬切,回到最初關系的原點。
盛意把紙疊好,高高興興地回答他:
“滿意!”
“……”
原來情緒的變化隻需要兩個字。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霎時又陰得能滴出水,掐住眼前樂得左右搖晃的下巴,用力地咬住她的嘴唇。
使了三分力氣,要她也嘗到徹骨的痛。
忽地,
盛意向前挪了挪,一把抱住了他。
仿佛五分鐘以前的事不曾發生過,她的冷言、威脅都是一場幻覺。
抽身得如此迅速,可見她的确沒有托付半分真心期望在他的身上。
噬咬愈發恨重,盛意卻如同沒有察覺,手掌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摸,含糊地嘟囔,“怎麼又瘦了,沒有之前好抱……”
怒氣一瞬全消。
他像無能為力的一具玩偶,由主人的喜怒哀樂掌握生死。隻要她稍微施舍一點親昵的意圖,他就本能地肝腦塗地。
絕望地松開她的嘴唇,齒尖沾着一點屬于她血肉裡的腥甜。
低低喃着,“……盛意,我現在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