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想、死。
盛意的腦袋裡隻剩下這三個字,絕望地倚在牆上。
“小、小姐……”
一米九的退役軍人甚至連講話都不利索了,不住地在胸口畫十字。
“你先去休息吧,”
被梁霧青抱着,動彈不得。
他才是應該最惶恐、尴尬的人,此刻卻最為鎮定。
有時真羨慕厚臉皮。
左右掙脫不開,她隻好費力地伸出腦袋,“我晚一點再跟你解釋。”
駱澤忙不疊地離開了,關門的聲響迅速利落。
才有空把目光轉回身前,“喂。”
擡手推了推梁霧青。
觸手皮膚冰涼,身體不住地顫動。不知道又出了什麼意外,不再亂動,乖乖地由他抱着,下巴抵在寬闊的肩上。
“真是的。”她嘟囔,“明明是你先發脾氣,現在這樣又要幹什麼——有事求我?”
他不說話。
于是齒尖也開始打顫,眼前世界漫起噪點似的雪花。
他不得不擡起頭,尋她的嘴唇,碰到才算好受一些。
挨了片刻。
出聲時的胸腔輕振與心跳同頻,盛意聽見他極低、極低音量,幾乎是人耳能夠接收的極限。
“……我是真的喜歡你。”
梁霧青真是一個極其固執的人。
她撇了撇嘴:“你喜歡我哪裡?”
這是一個辯證難題。
有的人說,真正的喜歡是不可能準确地回答;也有的人說,如果什麼都說不出來那就不是真的喜歡。
梁霧青屬于後者。
他可以明确地回答:喜歡她的嘴唇、懷抱;喜歡她叽叽喳喳的長篇大論;喜歡她騙人得逞的狡黠眼神;喜歡她拌嘴成功的得意洋洋……
眼前的雪花、身上的顫抖伴随每講出的一句話在一點點減輕。
盛意插嘴點評:“你真是純M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