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霧青——梁霧青——”
丢開花束,清理出一條道路。她急匆匆地跳下床,一頭撞進聞聲前來的懷裡。
“怎麼了?”
梁霧青穿回了從醫院取來的襯衣。
鼻尖氣息來自衣櫃香挂的黑醋栗,涼澀如雨,微微散掉一些,氣淡。但仍保有木質調的沉穩,叫人安定許多。
“哪裡來這麼多花?”
“我買的。”他的語氣平靜,“你不喜歡嗎?”
再次回頭看去,每一朵花都飽滿、鮮嫩,甚至能聞到露水的清新氣息。
她措辭着,“……喜歡是喜歡。但是你一聲不吭擺這麼多……”
“喜歡就好,”他的重點隻在這兩個字眼上,“早飯也到了,先吃。”
“到?”
已經收到滿屋鮮花的沖擊,對于任何驚喜都有了一定的心理預期。
不知他又準備了一番什麼,盛意滿懷好奇地向餐廳走去。率先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駱澤,他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向餐桌。
是什麼?
循着他的目光也看過去——
從未見過一張桌子能擺滿如此風格、材質截然不同的餐盤。
每一張盤子都對應一例品種,中至粥面點心西至歐姆雷蛋,一應俱全,如同五星酒店裡的昂貴自助,完全地呈在她的面前。
一束花獲得的抱怨是因為廉價,一頓飯爆發的口味争吵是因為不夠全面。
即便沒有标準答案,
梁霧青也希望以百分之一百的概率答對她的喜好。
這是他選擇做出的第一步。
站在盛意的身後,無法看清此刻的表情——驚喜還是感動?
都不是。
她捂着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意不屬于他預計的範圍,不是高興。
“拜托。”
不知道笑點在哪裡,她甚至笑出了淚,“梁霧青,你别太誇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