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子前站直,使得濕透變涼的地方遠離。在振動牙刷的嗡鳴裡,端詳稍腫脹一些的嘴唇,又想到幾小時以前在這裡發生的吻。
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牙膏的海鹽味道一如昨夜。
小貓還在睡覺。
大約是哭累了,它今日格外覺沉,嘴裡偶爾叽裡咕噜兩句夢話,抱住她的被子不撒手。
沒有吵醒它。
輕手輕腳地換好衣服,便聽見門外輕微的門鈴聲。
探頭一看,是裴暨前來接她。
今日白天他們要再一次正式彩排,其餘妝發在午飯以後進行。
幾名雇傭的年輕人,已經把華貴的裙子小心擡出房門,裴暨看向擺放着面包、濃湯的餐桌,示意她可以吃完早飯再走,不着急。
他問:“緊張嗎?”
“還好。”盛意低頭喝湯。
“也是,”他笑了,“我看你臉色很好,昨晚睡得應該不差。”
她咬着勺子看過去,“你也不差嘛。”
應該被他們的說話聲擾醒,小貓不見盛意在身邊,着急忙慌地跑出來,“嗷嗚——嗷嗚——”地亂叫,以為自己又被撇下了。
看見她在吃飯,才松一口氣。
正要跳上她的腿——
被另一雙手中途攔截過去。
?
它尖叫一聲,毫不容情地在他的手上留下數道血痕。
滾開啊!
作為寵物醫生,裴暨很快找到控制貓咪的手勢,使得小貓撓也撓不到,咬也咬不着,隻能咪咪大喊地向盛意求救——她正沒良心地笑得勺子都握不住。
他再去看傷口,低嘶了一聲:“你的貓脾氣真大。”
“它怕生。”
“我們都見了好幾次了,”
裴暨将小貓轉過來,以面對面的形式,微笑地說:“以後,我就要做你的爸爸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