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魔窟下面關的是整個魔域曆年來窮兇極惡的邪魔,比你剛才吞噬的這些魔還要陰邪,魔域都容不得他們,因為他們嗜血成性就連同族人也能殺死。”
莫獨繼續說道:“那地方關進去了這麼多邪魔,如今,裡面到底有多少魔尊又是否有魔帝魔神的誕生都不得而知,你若能進去吞噬幾個,還怕不能破境?”
“還有這種地方?”沈晚棠被他的話挑起了心思,她若有所思片刻,道:“聽你的意思,隻要是被關進去的邪魔便不得再出?”
莫獨嗤笑一聲,擺手道:“他們身上都有罪惡的印記,是曆代魔帝賜的,這種印記一旦打入體内就永世無法消失,自然也不得離開煉魔窟。”
這地方的确陰邪……
沈晚棠的唇畔輕染着笑,眸色一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往回走。
路上的魔侍見到他們便會行禮恭恭敬敬叫上兩句“魔主”和“沈姑娘”。
沈晚棠觀察着萬毒宮的地形,不動聲色記入腦海。
這天後沈晚棠曾嘗試着離開萬毒宮,但她發現宮門的守衛變多了,這些守衛的修為皆在她之上。
莫獨有心關着她。
真是個瘋子。
這些日子莫獨經常抓一些惡魂來讓她“吃”,絲毫不知節制,更不擔憂她會爆體而亡。
元夕這天。
莫獨更是讓人準備了一大桌的“饕餮盛宴”,說得好聽了就是如此,說得難聽點就是萬毒宴,絕命食!
沈晚棠看得心中一冷,面上習慣性浮着溫順的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獨給她夾了一道菜品難看至極的毒菜,回答道:“在本尊的萬毒宮就是以毒為食,你什麼劇毒都嘗點,自然能像我一樣百毒不侵。”
為了證明自己,他還送了一筷子菜吃進嘴裡,沖她擡擡下巴:“吃。”
沈晚棠盯着他忍了又忍。
好想把他扔進煉魔窟……
她皮笑肉不笑,擡手倒了兩杯毒液酒,端起其中一杯,人畜無害道:“莫魔主,這些日相處下來,晚棠也明白了你為魔域的良苦用心,你對晚棠的好,晚棠銘記在心。”
莫獨看着她,點點頭:“好說,隻要你我能早日修成魔帝滅了無虛宗,你想要多少惡魂本尊都給你抓來!”
兩人碰杯,沈晚棠一飲而盡。
緊接着她又倒滿了兩杯。
沈晚棠難得正色道:“世界之大,晚棠能尋到魔主這樣英勇無畏的知己便是三生有幸,不知道魔主願不願意賞臉與我這個餍魔結為生死之交?”
莫獨聞言怔了,靜靜看着她又把毒酒一飲而盡。
不過她能有這種想法無可厚非,畢竟他的确待她如親妹子般好,她想要什麼他沒給過?
她如今想同他成為生死之交也理所應當。
何況,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目的——殺了沈卿言,滅掉無虛宗!
這才是最難得的!
試問整個魔域還有誰有他們這樣的雄心壯膽?!
他轉動着手裡的酒杯,看着沈晚棠又繼續倒滿酒一飲而盡,一杯接一杯的毒酒下了肚。
誠意已至。
“啪——”他猛然一拍桌,心情爽朗道:“好!就依你所言,你我今日元夕佳節,就以月為媒,在本尊的萬魔宮中結為生死之交!”
“日後與本尊一起砍了沈卿言,再殺上無虛宗一統人魔兩界!”
沈晚棠一口毒酒險些被他這狂妄之言嗆住,她咳嗽兩聲看向他,眼神中帶着點看白癡的意思。
她笑了笑道:“好!為了将來!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莫獨舉杯:“砍了沈卿言!殺了無行神君!”
沈晚棠舉杯:“好好好!”
月入中天,正是夜深人靜時。
桌面狼藉不堪,酒壺杯盞摔了一地,滿室酒香。
沈晚棠醉眼迷蒙地半趴在桌上,她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和她一起醉倒在桌的莫獨,莫獨醉得要更厲害。
“魔主别睡了,起來繼續喝啊……說哪兒了?殺了沈卿言……對吧?”
少女明顯帶着醉意的胡言在莫獨的耳畔響起,隐約透出幾分蠱惑。
“殺……殺……”莫獨緩緩擡起手,可擡到一半就不行了,手一癱,又是一陣摔東西的聲響。
見此,青衣少女的紅唇輕勾着笑開,她坐起身垂眸盯着他,眼神不像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死物。
“魔主,你怎麼喝醉了?”
“你難道不知道喝醉了很容易被人趁虛而入麼?”
寝宮中忽而響起少女低低的笑來,透着些許的陰毒不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