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天罰。
魏免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她會遭受一道天罰,如果僅僅隻是因為她的修煉速度逆天,那可真是天道不公。
畢竟,無虛宗裡面可還有一位十三修得無情道的清玄真君。
要是如此,他以為,天道早該在多年前就将清玄真君在這個世界上抹殺掉。
可是他知道,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因為,世間傳言,清玄真君沈卿言,乃是天道的劍,一柄可以随意利用的無心劍。
……
沈晚棠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
她的身體還未調息好,以至于體内的魔氣極不穩定,一旦運氣,身體的損壞程度就會加劇。
想到這裡,沈晚棠輕瞥一眼天空,眼神輕蔑冷淡。
那日的九道天雷她完全受得住,回來後立刻調息身體吸納體内相互排斥的力量很快就能恢複好,要不是當時天道“公報私仇”,她何至于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也不知道天道到底看她哪不順眼。
前世的她殺人無數,喜歡師兄,天道想要她死,這叫為民除害。
今生的她都還沒來得及殺無虛宗的人呢,天道怎麼還迫不及待起來了?
帶着對天道的不屑與蔑視,她随意披了件鬥篷下樓。
窮嶺州的酒樓同凡間的酒樓沒什麼區别,大多都是樓下用飯,樓上住店。
在這兒借住的僅她一人,魏免無法離開餍魔宮太久,把她平安安置下後就回了萬戮城,所以她隻點了一人份的飯菜。
不多時,飯菜端上桌。
“看啊,你看那兒……”
“啧,你踢我幹嘛,不就是個女的嗎?”
“不是,你看這個醜八怪的臉和手。”
“嘶——長得跟個鬼一樣,她怎麼會這樣?”
“據我所知,這種情況,不是’吃‘了境界遠在她之上的東西,就是強行吸收了太多别人的修為還沒來得及煉化。”
“要我說,都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她’吃‘下的肯定都是些什麼髒東西。”
在這兩人吃飯喝酒閑唠嗑的時候,沈晚棠不動聲色将兜帽罩在頭頂遮住臉,這個動作很是随意,動作時她還在給自己夾菜。
誰知自己的兜帽才剛戴上,斜後方就陡然傳來“嘭”的一聲。
聽聲音,方才說話的兩名男子就在那。
“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吃個飯都這麼愛嚼舌根?”一道清亮灑脫的女聲在整座酒樓的一樓尤為清晰。
此時,沈晚棠身後不遠處的一位藍衣女子擡眼掃了她的側臉一眼,一時間,沈晚棠手上的動作停住。
她聽見身後的藍衣女子開口道:“依我看你們兩也是不怕死的,不如讓本姑娘來試試你們所說的什麼吃什麼?”
兩名魔族男子聞言登時瞪大了眼,氣得指着她欲要發作,可又害怕她拍在桌上的一把長刀不敢多說什麼。
“算了,本姑娘雖然喜歡吃肉,可你們兩看着就長了一副難吃至極的樣子,這樣吧,我也不吃你們了,直接來吧!”
铮——
藍衣女子突然抽出長刀,寒光頓住把兩人吓得摔倒在地。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一個男子連滾帶爬地控訴道。
“你們太吵,自然是割舌了。”女子把玩着長刀,理所當然地開口。
此話一出,兩名男子當即吓得跑出了酒樓,甚至連飯菜的錢都沒付。
店小二走過來的時候,藍衣女子随手抛了幾塊靈石過去,道:“兩壇好酒,再來幾道招牌菜。”
這幾塊靈石足以付兩桌的飯菜錢,店小二也就安心離開。
兩人背對而坐,藍衣女子沒有多話,沈晚棠也沒有道謝。
畢竟,那兩人的話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相反,倒是他們提醒她了,她現在的這張臉很容易給她招惹麻煩。
她無所謂,卻不想有人為她出頭。
在魔族,像這種人,可不多見了……
沈晚棠最後飲了杯茶水,桌邊放下靈石,起身離開酒樓。
行至門口時,迎面走來一名惹眼的紅衣男子,她淡淡掃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骨笛,随後若無其事與他擦肩而過。
就像是茫茫人海中,兩個陌生人相互路過。
“你又喝酒打架了?”
紅衣男子大步來到藍衣女子身邊,微微皺眉,看了一眼桌上出鞘的刀,突然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酒壇,道:“重傷未愈還喝酒打架?”
藍衣女子給了他一個白眼,重新開了一壇酒,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記住,我是魔,不是你們人族,哪有你那麼脆弱?”
“行行行,你既然這麼厲害,怎麼還養不好身子?”
“……”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中的是毒魔的劇毒,不急着找解藥,倒在這兒氣定神閑地喝起酒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中毒的是我。”
毒魔?
聞言,藍衣女子臉色大變,面色沉重道:“解藥在哪,走!我們現在就走!”她拿起刀就起身。
紅衣男子無奈攔住她,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登時,藍衣女子僵在了原地,眨眨眼。
“你瘋了?你居然還想去魔宮偷……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