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裴宗手握府兵,他從來不獨善其身。柳鹹嘉和他做夫妻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在安排離開時安靜。
馬車内壁設有手環。柳鹹嘉抓着的高度正合适,裴幼溪抓的略低一些。近年來她長高了,這個車環已經不适合她了。裴宗還未來得及調整,改造馬車。
馬車一路沖進義州,方才放緩了步伐。
義州太守府的馬車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慌張。唯獨進了義州之後,無論多麼緊急的事都要慢悠悠回去。
義州太守身份敏-感,他們不能緊張。否則義州百姓會害怕的。
太守府兵把裴夫人、裴幼溪送進太守府後就大門緊閉。守好太守府。另換其他守将去接應和裴宗和自己兄弟。
沒想到接應的府兵剛出去,裴宗帶人回來了了。
兩邊迎面碰上,府兵連忙問:“太守大人,沒事吧?”
府兵們無一傷亡。裴宗翻身下馬,笑道:“無大礙。你們放心吧。”卻不說什麼事,引的府兵們陣陣不安。
裴宗把坐騎交給部下。問了句:“夫人呢?”
柳鹹嘉心裡不安,留裴幼溪在身邊。正在正院休息。
部下回禀道:“在正院呢。”頓了頓,說:“夫人放心不下小姐。把小姐留在了身邊。”
裴宗道了聲正好,吩咐府兵下去休息。今日太守府不必嚴守,自己去了曲夏院。
房間裡,柳鹹嘉正在給裴幼溪擦香膏,兩雙芊芊素手交纏,互相滋潤纏綿在一起。滿屋子裡的香露氣息。
裴宗進屋便笑道:“剛沐浴過了?”
柳鹹嘉驚喜的上前,上上下下檢查裴宗并無大礙。才推他一把,生氣道:“哪有。你沒回來,哪裡有心思沐浴。風沙吹的緊,我剛和阮阮淨了手、洗了臉。”
柳鹹嘉沒有别的意思,她就是關心則亂。誰知裴宗卻靠了過來,氣息灼熱混着汗味,裴宗壓低聲音,揶揄的問:“洗個澡都要等我回來才有心思?”
阮阮還在這呢!
柳鹹嘉狠狠的踩了裴宗一腳,怒目而嗔。女兒已經大了,他還敢這麼胡亂說話。
裴宗笑了笑,站直身子。他到底沒那麼無恥,為人父親總是要做些表率的。
裴宗輕咳一聲,理了理衣袖。從懷裡拿出一隻熟悉的钗遞給裴幼溪。靈芝碧雲銀簪素钗,并不華貴。卻是柳鹹嘉親自去廣仁寺求的。
裴幼溪狐疑的看着父親:“爹爹從哪找到的?”這隻钗不是今天丢了嗎。
裴宗說:“趙玺交出來的,說是你的東西。”父親的目光,審視着女兒:“你今天還見趙玺了?”
原來是趙玺偷的。
裴幼溪不是滋味的撫摸着钗道:“嗯,我和義兄出去說話。趙玺使了詭計,叫走了義兄。偷偷過來見了我。”
冰涼的銀钗指尖撫摸過,一絲感情也沒有。
裴宗一時沉吟,并沒有急着訓斥女兒。趙玺确實難纏,連他都頭痛。也不怪女兒為難。
裴宗道:“從明天開始,爹給你貼身配兩個護衛。”
裴幼溪乖順的點點頭。烏發明眸,看的裴宗心軟極了。他抱着裴幼溪:“阮阮不怕,有爹在一天,趙玺不敢拿你如何。”
一句話,說的裴幼溪險些眼淚掉下來。
小女兒家愛撒嬌。柳鹹嘉夫妻都沒當回事,柳鹹嘉上前掀了掀裴幼溪頭發,遲疑道:“耳珰還是沒找到嗎?”
裴宗也看了過來,“耳珰也掉了嗎?”
裴宗抓着她胳膊也看了過來。父母雙親炙熱的視線看的她不好意思。
裴幼溪跑開了,“可能是掉到哪裡了吧。耳珰太小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呃,爹娘我先走了。我身上被沙子黏的厲害,我回去沐浴了。”
柳鹹嘉和裴宗還來不及阻止。裴幼溪落荒而逃,飛竄着離開了。
裴宗略微遺憾。
柳鹹嘉也不是滋味,“姑娘大了。和我們都不親了。”
裴宗本想寬慰她,沒事我們再生個小的。轉念想到兩人這麼多年沒再有動靜,不願妻子有壓力。于是笑道:“沒事,我和你親。”
裴宗吻了吻柳鹹嘉嘴角。
他們夫妻總是能扶持到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