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玺言語誠懇,可話裡話外的威脅,讓裴宗十分不爽。
裴宗說:“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為什麼非我的女兒不可?”
趙玺指着自己的心,“這裡想要她,我有什麼辦法。裴大人,但凡我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來這裡了。我人在沙漠跑,心一直跟着她在義州。她去哪,我就去哪。”
“裴大人有過喜歡的人嗎?”趙玺苦澀地問:“像裴大人這樣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的,是不懂心動是什麼感覺的吧。”
裴宗呵呵。
*
日溶銷金,钴藍天空和落日餘晖交織在一起。樹影濃密的上梨院已經暗的有些看不清路了,忽涼的冷風撲過來,刺骨的寒冷。
隴西沙漠就是這樣,天一暗,縱然是春夏也涼的凍人。
裴幼溪提着長杆燈籠,手裡木匣方盒。
樹影裡突然有個黑影碩大的撲騰的下來,裴幼溪吓的尖叫。
裴幼溪燈籠吓在地上,捂着胸口,“啊!!!!”
騰燒起來的火苗燃燒着燈籠,火舌舔舐着燈籠紙。明亮的火光下照亮趙玺充滿笑容的俊美臉龐。
趙玺少年意氣,身上透着邪氣。
裴幼溪看着趙玺站起來,受驚的心這才緩緩平下,她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又來了。”
她左顧右看,“誰讓你來的,你不長記性是不是。”
趙玺伸手取過她手裡頗重的盒子,笑着觑她:“你爹讓我來的。”
裴幼溪覺得他瘋了,伸手奪過:“快給我,不要胡鬧了。”
趙玺手擡高,天然的身高優勢讓裴幼溪怎麼也夠不着。越來越親密的距離,趙玺笑意越來越深。等裴幼溪後知後覺過來,及時拉開親密距離,已經晚了。
裴幼溪粉落烏睫,情怯極了。
“還給我。”
裴幼溪伸出雪白的手說,“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請你不要玩弄。”
“很重要?”趙玺突變笑的很古怪,他抛着這木匣子說:“你爹不是讓你來放印章嗎。”
他不問自取,盒子裡粉玉無暇一枚凍章,在晚霞下華美至極。
裴幼溪屏住呼吸,“這是枚空章?”
“喜歡嗎?送給你的。”
趙玺握着裴幼溪的手笑着說:“我和你爹爹說,你把這塊玉石給她。她見了我若是把石頭還給我,那就是心裡有我。留着我的東西心慌意亂。”
“她若心裡沒有我,為了打發我走。一定會留下石頭,趕緊把我送走。裴幼溪,你呢?現在是想留,還是想給我。”
裴幼溪手裡頓時多了塊燙手山芋。一時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許久,她說:“一塊破石頭而已。”
裴幼溪心煩意亂,捏着石頭說:“我收了,你快走吧。不要留在這裡給我家添麻煩。”
七皇子要是發現了趙玺要是和義州太守府有牽扯,後果不堪設想。
裴幼溪說:“趙玺我求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家了!給我家裡人留一條活路吧。”
趙玺說:“甯願要我的石頭,都不願意要我的人嗎?”
“是!”
裴幼溪于心不忍,但仍然絕情地說:“趙玺我和你沒可能的!”
趙玺幽幽地看着她說:“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們沒可能。”
裴幼溪已經不想和他說話,怒氣沖沖轉身離開:“還有以後不要再拿我爹打幌子了。把盒子原本的東西還回來!”
“你就不信是你爹讓你來見我的嗎?”
趙玺太肯定,屹立在那裡仿佛有自信。
裴幼溪一時也拿不準了,她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少女窈窕,背影清麗好看。
趙玺噙笑回到長淮趙府。
唐叢給趙玺牽馬,嬉皮笑臉的問:“怎麼樣,九哥把東西送出去了嗎?”
趙玺一改先前凄苦的模樣,得意地說:“我趙九瑜想要做的事,還有做不到的嗎?”
唐叢驚掉下巴:“裴姑娘當真收了?”
趙玺笑着說:“巴巴的收了。可乖了。”
唐叢不信,“真的假的?裴小姐怎麼可能會收你的東西。”
趙玺說:“仙人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