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時，文亦靈還以為華譯林是不小心的。第二次碰到時，文察覺到了。

她知道他的小心思，文亦靈停下來在他耳邊說：想牽我的手嗎？想牽的話可以問我可不可以牽手啊？不用悄悄咪咪的。

華譯林撓了撓頭，然後點點頭。

文亦靈牽起華譯林的手，華譯林的耳朵一下子紅溫起來，心想：她牽我的手了！她主動牽我的手了！耶！

走了100米左右，文亦靈說：不用這麼緊張吧，手心出了這麼多汗，擦擦吧。

文亦靈看向華譯林，發現他耳朵紅通通的。她墊起腳尖來，摸了摸他的左耳，左耳更加紅了。

華譯林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說：我……你……你是我的初戀，我第一次談戀愛。難免會羞澀，請你多多見諒，女……女朋友。

文亦靈有些害羞，然後腼腆的笑了笑：好哒！男朋友～

那聲男朋友叫得好俏皮。

華譯林已經欣喜若狂得不行了，把手心的汗擦在衣角，反複擦了又擦。又迫不及待牽起女朋友的手，說：愛聽請女朋友多這樣叫我！

華譯林帶着文亦靈來到了華譯林的秘密基地。

晨露在玻璃溫室頂棚凝成星子，華譯林推開鏽迹斑駁的鐵門時，驚醒了藤蔓間沉睡的藍翅蝶。

文亦靈指尖撫過覆滿爬山虎的磚牆，指腹沾着晨霧與鐵鏽混合的涼意。

文亦靈驚訝的說：我之前都沒發現我們學校有這樣好的地方用來做秘密基地，太酷了！

華譯林說：我也覺得很酷，以後你不想再在圖書館學習的話，歡迎來到這裡！這是你的鑰匙，這個小豬挂件和我是一對的，給！女朋友～

文亦靈接過：收到，謝謝！男朋友。

"這是廢棄的氣象站？"她望着斑駁的百葉箱，漆皮剝落處露出1997年的觀測記錄。

華譯林轉動生鏽的門把手，鐵屑簌簌落在兩人交握的手背："上周打掃時發現的，《南極條約》簽署那年建的。"

華譯林：可以獎勵一下，抱抱我嗎？

文亦靈張開懷抱說：你來抱我吧！

華譯林抱起文亦靈轉起圈圈。

他們的身高剛剛好像一座人形的旋轉木馬，此刻的天空都是糖果味的，畫面是唯美的。

他們肩并肩坐在長椅秋千上。

秋千椅的鍊條纏繞着忍冬藤，文亦靈坐下時，裙擺掃落幾片枯槁的紫藤葉。

華譯林從帆布包取出同款火漆信封，蜂蠟在晨光裡融化成琥珀色："我照着你的信紙定制的，萱草纖維含量少3%，更接近北大稿紙的觸感。

文亦靈問：你還保留着這個信封嗎？

華譯林回答：保存好了，這個是我買的同款。寫給你的情書，我的第一封情書，可惜不是你收到的第一封情書。

還沒等文亦靈回答。

華譯林就說：我想念給你聽，你好好聽着了。

文亦靈點點頭，趁華不注意文亦靈點開了錄音機……

忍冬香氣随秋千擺動忽近忽遠，她數到他喉結滾動了七次，風突然掀起信紙，露出背面寫的初稿鉛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