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靈說:嗯,謝謝老師關心。
文亦靈看見趙老師上面帶過微略悲傷的表情。
華譯林這邊也猜到易教授找他是為了什麼,華譯林就直接開門見山。
華譯林:教授,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請你放心。我們兩個都很理智,知道彼此的未來應該如何發展。我們也做好了相應的規劃,我會參加外交部的遴選,碩士畢業後他會去法國巴黎政治學院賭博。我們不會因為彼此的兒女情長而耽誤國家外交大事的。
易教授沒說什麼,點點頭。想說的話又沒說出口。
易教授拍了拍華譯林的肩膀,說:好!我相信我是不會看錯你們的,堅持努力吧!
華譯林:嗯,謝謝教授。
華譯林和文亦靈回到座位。
文亦靈說:我猜易教授和趙老師找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
華譯林:對的。
文亦靈: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找個時間好好坐下來談一下了。
華譯林說:好!華語辯論賽結束之後吧。
文亦靈:行,就這麼定吧!
之後他們好好吃飯,沒怎麼說話。
"巴黎的冬天比北京濕潤。"趙教授轉動着酸梅湯杯底的冰塊,"當年我在巴政圖書館寫論文時,窗台的常春藤總結着霜花。"
文亦靈注意到老人無名指的婚戒磨成了霧面,像被歲月沖刷的諾曼底海岸。
海底撈的銅鈴第無數次驚破紅油鍋的泡沫。
文亦靈用漏勺打撈沉底的魚片,發現華譯林袖口沾着辯論稿的熒光筆痕迹——那是她昨夜批的"非零和博弈"理論,此刻正随他夾菜的動作在暖光裡明明滅滅。
倆人散步回學校。
文亦靈喝了一杯高濃度的白酒,奈何酒量不太行,一杯就喝醉了。
華譯林見文亦靈不是很清醒,走路不穩的樣子,把她背起來。
華譯林推開安全通道的門,月光正為消防栓鍍上銀邊。
文亦靈醉意朦胧的額頭抵着他肩胛骨,呼吸間白葡萄酒的果香滲入他襯衫纖維。
他背着她走過紫藤長廊,他的脊梁承托着另一個靈魂的重量,如同幼年父親背他看過的太平山夜景。
"我們會是例外。"文亦靈突然呢喃,指尖無意識描摹他後頸棘突的輪廓。
華譯林收緊手臂,感覺她心跳正透過兩層衣料, 在他胸腔敲出《裡斯本條約》簽訂時的鼓點。
路燈将他們的影子揉成長長的破折号——
像是未完待續的注腳,
像是永不閉合的引号,
像是兩個靈魂在時光卷軸裡
共同刻下的連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