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時,卧室門縫還透着光。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又困又累,我抓起沙發上的毛毯,把自己裹成一團,蜷縮着陷進柔軟的靠墊裡。
……就這樣吧。
先睡一覺。
明天再面對這個瘋狂的世界。
意識浮浮沉沉,清晨的陽光有些晃眼,抽了抽鼻子,是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氣。
睜開眼,陌生的房頂讓我一時有些恍惚。身下是真皮沙發冰涼的觸感,腿上的傷口已經被妥善包紮。
“醒了?”
楚北唐背對着我坐在沙發上,他的面前是個小藥箱,我這才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纏着紗布。
“你……受傷了?”我張開嘴,聲音又澀又啞。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他諷刺道。
“什麼意思?”我一臉茫然。
“你不記得了?”他驚訝的瞥了我一眼,揮了揮手臂。“拜你所賜。”
我皺着眉頭使勁回憶,但是想不起一點兒來。
腦子還是懵的。
媽的,斷片了。
楚北唐看着我的表情若有所思。冷冷的笑了一聲:“呵,我之前以為你忘東忘西是故意浪費時間。原來真的是腦子不好使。”
神經病。
懶得再開口,我光着腳走到餐桌旁,毫不客氣地抓起食物就往嘴裡塞。
楚北唐處理完傷口,坐到了我對面。他拿起刀叉,動作優雅,表情平靜得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難道是我的幻覺?
呵,男人。
我憤恨地咬着手裡的面包,牙齒把酥脆的表皮碾得咯吱作響。
記憶像被撕碎的紙片——文件、酒店、、Omega少女潮紅的臉……然後是幾段讓人臉紅心跳的混亂畫面。
“解釋。”灌下最後一口咖啡,苦澀的液體終于讓我的大腦清醒了點。
楚北唐擡眼看我,目光冷淡得讓人火大:“什麼解釋?”
“昨天的事,你讓我去取文件,為什麼會……”
他慢條斯理地切着盤中的煎蛋,“難道不是,你應該給我個解釋嗎?”
“等會?我解釋什麼?”我的腦子又有點兒懵了。
“我不過是出去辦點事兒。回來碰到你想要強迫我的Omega學生……”
刀尖在盤子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
“如果不是我阻止的及時,你現在應該在監獄裡享用早餐。”他挑起一塊雞蛋放進嘴裡。
“我沒有,是她……”我正要反駁。
“是她勾引你?”楚北唐輕蔑的看着我。“猥亵omega可是重罪。你猜警察會不會信你?”
放屁!
我努力拼湊着記憶碎片——信息素太濃了,畫面模糊不清。
‘對,對不起…是他逼我的’
腦中突然閃過Omega少女的哭泣。
“楚老師,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我冷笑。
差點陷入自證陷阱。
“你什麼意思?”
楚北唐的動作頓了一下,冷冷的看着我。
“真相隻有一個,”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個女孩是被你脅迫的,而我‘不小心’撞破了你的好事。”
“你這個衣冠禽獸!”
空氣又安靜了。
然後,我清晰地看到楚北唐的唇角極輕微地勾了一下。
他在笑。
……他笑什麼?我猜錯了嗎?
“蘇懷星。”他忽然放下刀叉,修長的手指搭在桌沿,“随意诽謗老師可是重大的道德和紀律問題。”
“那你昨晚對我…這總是事實吧?”我捏緊了咖啡杯。
“都是成年人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語氣輕描淡寫,“你情我願的事,我想我不需要為你的莽撞行為負責。”
真是蠢得讓人發笑。
楚北唐的目光從蘇懷星淩亂的頭發,滑到她憤怒的臉蛋,再落到寬松浴袍的領口。
浴室裡晾曬着半幹的裙子和皺巴巴的内衣,這意味着——
浴袍下面什麼都沒穿。
這個認知讓他喉結微動。
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卻沒能壓下那股莫名的燥熱。
……
楚北唐的目光太有穿透力,我下意識攏緊了領口。
“你在害羞什麼?”楚北唐眼睛掃過我裹緊的浴袍,“誰會對你貧瘠的身體産生欲望?”
???
“你裝什麼清高?難道昨天你沒…嗎?”我忍不住諷刺他。
什麼樣的男人會穿上褲子就不認賬?
“如果不是誘導劑和Omega的信息素幹擾……”他頓了頓,輕嗤一聲,“你這樣的人,大概一輩子都很難遇到别人碰你吧?”
“你在胡說什麼?!”
“哦,我忘了,”他漫不經心的補充:“你連自……都不會。”
死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