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草,我怎麼會發出這種上不得台面的聲音!
我的雙腿發軟,不得不抱住埃裡克才能站穩。奇異的熱流從後頸蔓延至全身,鏡中的自己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埃裡克:“楚老師,這不好吧…”
楚北唐輕笑一聲:“難道你們不想拿名次?”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我顫抖的膝蓋,“以她的演技…不用些手段,恐怕連參與獎都拿不到。”
“混蛋~”我憤怒的咒罵可發出口的聲音卻像在撒嬌。
“……”
“放心,”楚北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效果隻會持續幾個小時。”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後頸,激起一陣戰栗,“好好享受你的...表演。”
楚北唐離開之後,後台的空氣似乎才重新流動起來。
“蘇懷星,你還好嗎?”埃裡克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着明顯的擔憂。我的膝蓋終于支撐不住,重重癱倒在埃裡克懷裡。
埃裡克溫熱的手掌突然捧住我的臉,他火焰味的信息素裹着焦急:“深呼吸。”
我大口喘息,胸口劇烈起伏,Alpha的敏銳感知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的、近乎脆弱的情緒波動。
鼻腔發酸,眼眶發熱,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濕棉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想哭。
“我沒事...”我試圖扯出一個笑容,聲音卻抖得不像話。一滴不争氣的眼淚搶先滑落,在埃裡克的拇指上留下一道濕痕。
該死,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
埃裡克察覺到我的異常,拇指在我眼角輕輕一抹,聲音低啞:“……眼睛紅了。”
我猛地别開臉,硬生生把那股酸澀感壓下去,咬牙道:“……沒事。”
就在這時,禮堂的音響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聲,緊接着,主持人的聲音通過廣播系統響徹整個後台。
“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歡迎來到我校第一百二十周年校慶典禮……”
冗長的開場白,千篇一律的學校曆史吹捧,優秀校友名單……我靠在牆邊,閉了閉眼,努力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當主持人念到評委名單最後一位時,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最後,讓我們隆重介紹本次校慶的特邀評委——我校榮譽董事、德雷克集團董事長、著名慈善家,斯科特·德雷克先生!”
“草。”
想死。
斯科特居然來了,一想起斯科特對Omega的那個态度,我就後背發涼。
舞台監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戲劇社準備!五分鐘後上場!”
我閉了閉眼,壓下所有翻湧的情緒,邁步走向舞台入口。
無論前方等着我的是什麼,這場戲,都必須演下去。
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來,隻留下一束冷白的聚光燈。已經來到了《流星之庭》的第四幕。
午夜花園的布景在幽藍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凄美。玫瑰花叢在暗處搖曳,噴泉的水珠折射出細碎的光點。
伊莎貝拉站在噴泉邊,華麗的裙擺鋪展在台階上,月光勾勒出纖細的輪廓。Alpha的信息素被藥劑強行壓制,取而代之的是Omega特有的甜美氣息,混合着玫瑰的馥郁,在空氣中無聲蔓延。
埃裡克飾演的阿爾西比亞德王子被侍衛帶上舞台。他身着銀色铠甲,面容冷峻,唯有那雙眼睛在暗處閃爍着危險的光。
兩人之間,隻有夜風在低語。
突然,一束聚光燈打在伊莎貝拉身上。觀衆席上的觀衆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她太美了。
華麗的衣裙,精美的面龐,擁有屬于一切貴族Omega的特征:高貴、美麗,又脆弱。她的步伐輕盈,卻又搖搖晃晃,仿佛随時都需要一位Alpha的依靠。
“您呼吸時,我的肺腑便随之起伏,您皺眉時,我的世界便降下霜雪。”
伊莎貝拉的聲音輕顫,指尖撫過王子的披風,絲綢的觸感冰涼如水。
“殿下啊……您可願垂憐我這卑微的愛意?”
阿爾西比亞德王子後退一步,聲音冷硬:“公爵小姐應當珍惜自己的名譽。”
“名譽?” 伊莎貝拉的笑聲破碎,“我的愛是我短暫的生命最後的挽歌。難道真的要我将血液染紅玫瑰花田,您才肯回頭嗎?”
王子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這令人作嘔的癡妄……你對海倫娜做的那些事,上天會對你降下懲罰的。”
“海倫娜?” 伊莎貝拉的聲音驟然尖銳,“那個連信息素都沒有的賤婢?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愛她?”
“她的靈魂比月光更純淨。”
“純淨?” 伊莎貝拉冷笑,“她那沒有信息素的身體像木偶一樣僵硬。殿下,您若真喜歡粗鄙之物,不如去親吻地牢的老鼠!”
“夠了!你失态了。” 王子厲聲打斷。
伊莎貝拉喘息着,突然攀附上他的铠甲,指尖死死扣住金屬的縫隙。“标記我……或者殺了我。”
音樂驟然激昂,弦樂如泣如訴。
“讓我的血滲進您的盔甲縫隙——” 她的牙齒磕在他的喉結上,聲音低啞,“這樣哪怕您抱着她時……也會聞到我腐爛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