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終端鬧鐘一直在響,好像有人關了它。
我渾身滾燙,頭疼得像是要裂開,每一寸皮膚都在灼燒。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是沈鹿。
“你發燒了,可能是昨天着涼了。”
我想說話,可喉嚨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難受,太難受了
整個人像是被丢進沸水裡煮,又像是被抽幹了水的魚,在岸上徒勞地撲騰。
有什麼東西抵到我唇邊,涼涼的,帶着藥片的苦味。
“把藥吃了。”
“不要——!”
我煩躁地揚手一揮,“啪“的一聲,藥片和水杯一起被打翻在地。水漬濺在沈鹿的褲腳上,他愣了一下,卻沒生氣,隻是皺眉盯着我。
“為什麼這麼熱?為什麼這麼疼?”我拼命想睜開眼,可視線被淚水糊得一片模糊,隻能看見沈鹿朦胧的影子靠近。
我的信息素失控了。
它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橫沖直撞,暴躁地撕扯着每一寸空氣。
沈鹿的瞳孔驟然一縮。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的抑制劑在哪兒?”他聲音沉了下來。
“……什麼?”我茫然地眨眼,淚水順着臉頰滾落。
“你不光發燒了,你的易感期到了。”
“易……?”
這個詞像是一記悶棍,狠狠敲在我混沌的腦子上。
什麼他媽的是易感期?
為什麼ABO世界會有這種反人類的設定?!
那這跟來大姨媽有什麼區别?!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疼死了!煩死了!”
理智徹底崩斷。
我嚎啕大哭,像個撒潑的小孩一樣捶打床鋪,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捂着額頭崩潰大喊:“憑什麼我都是Alpha了也要遭這種罪?!憑什麼?!”
沈鹿被我突如其來的爆發震住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忍一忍,打完抑制劑就不疼了。”他轉身去翻我的衣櫃,動作又快又急,抽屜被他拉得哐當響。
我縮在床上,眼淚糊了滿臉,一邊抽噎一邊胡言亂語:“沒人愛我……全都欺負我……這個世界好冰冷……我要回家……”
“找到了!”
他手裡攥着一支抑制劑,轉身大步沖過來,可還沒等他靠近——
“我要回家!”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腦袋昏沉得像是灌了鉛,卻不管不顧地往門口沖。結果腳下一軟,整個人直接撞進沈鹿懷裡。
‘——啪!’
抑制劑脫手而出,砸在地上,玻璃管碎裂,藥液濺了一地。
30000塊一支的高級抑制劑,卒。
我踉跄着往後退,眼前天旋地轉,眼看就要一腳踩上玻璃碎片。
“别動!”
沈鹿一把扣住我的腰,猛地将我拽回來。為了防止我亂動,他直接把我按回床上。
好涼……好舒服……
我像沙漠裡渴水的旅人,本能地往他身上貼,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臉頰蹭着他微涼的頸側,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嗚咽。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呼吸明顯亂了,卻仍保持着最後的克制,低聲哄道:“蘇懷星,你先放開,我去拿新的抑制劑……”
“沈鹿……”我耍賴似的收緊手臂,蹭着他的頸窩,聲音黏糊糊的,帶着哭腔。
“嗯?”他呼吸微亂,卻仍強撐着冷靜。
“親親我……”
他身體一僵,喉結滾動了一下,沒動。
我不滿地亂扭,像個耍賴的小孩,手指胡亂抓着他的衣領:“為什麼不親親我?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眸色暗沉,像是壓抑着什麼。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猶豫的問。
“知道!”我委屈地扁嘴,“可你就是不親我!”
他盯着我看了幾秒,忽然閉了閉眼,像是認命般歎了口氣。
沈鹿不知道那聲歎息裡到底是無奈,還是縱容,或許是壓抑已久的渴望。
下一秒,他低頭,吻了下來。
沈鹿的唇很軟,帶着微涼的觸感,貼上來時甚至有些發抖,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他的吻很生澀,甚至有些笨拙,隻是小心翼翼地貼着,連呼吸都屏住了。
小粉(托腮):太純情了,好想看到他更澀的表情。
小黑(白眼):收收口水吧,誰家好人把易感期當春藥用啊。
打啵兒時間,麻煩你倆消失好嗎。
沈鹿的睫毛不安地顫動,他親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睛——
卻猝不及防對上了我直勾勾的視線。
四目相對。
他呼吸一滞,臉瞬間紅透,慌忙的就要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