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凝固。
死變态,說話真難聽啊。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了。
他突然伸手将我打橫抱起,我猝不及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幹什麼?!”我瞪大眼睛,聲音都變了調。
楚北唐沒有回答,隻是穩穩地抱着我,緩步走向床邊。
艹!這劇情……不對吧。
“雖然我現在很難過,”我怕得要死,掙紮着要下來,“但也不是你能趁虛而入的!”
“趁虛而入?”
他聞言腳步一頓,好看的眉眼頓時皺在一起。
突然松手把我往床上一扔,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蘇懷星,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黃色廢料?就你這樣還學别人為愛絕食?”
我摔在柔軟的床上,快速坐起來,仰起頭瞪着他,“絕食怎麼了?我的愛直白熱烈,不遮掩,不斟酌,我是固執,是莽撞。但是我永遠坦蕩,永遠都拿得出手!你呢?楚北唐,你毫無保留的愛過一個人嗎?”
“你毫無保留的愛就是用傷害自己來威脅别人?如果這樣的愛有用,那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
他冷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也對,我都快忘了你是個廢物了。你以為活的像條瘋狗就是坦蕩了?你那是愚蠢的自我感動。”
“你!行,是我蠢,你們一個個都是聰明人,所以我就活該被你們戲耍?!”我聽他陰陽怪氣的,氣不打一出來。
“你去死吧!”
我猛的站起身,狠狠向他撞去。他猝不及防,被我撞得後退兩步,最終抱着我一起跌落在地毯上上。強烈的失重感讓我好不容易穩定的情緒又失控了。
他為了控制我,雙臂死死箍着我的腰,任憑我掙紮踢打也不松手。最後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血腥味瞬間在口腔裡蔓延。
他悶哼一聲,卻隻是收緊了懷抱,:“咬吧,反正你也隻會無能狂怒。”
無能狂怒……
我僵住了,牙齒還嵌在他皮肉裡,卻突然嘗到一絲鹹澀。
是他的血,還是我的眼淚?
感受到我松了口,他卻反常地低笑起來,溫熱的掌心突然按住我後腦:“真是個……傻子,”聲音帶着詭異的溫柔。
“你動動腦子,你們分手對我有什麼好處?”他盯着我紅通通的眼,聲音放輕,似有若無地哄了句。
“什麼好處?你當老師當瘋了,你嫉妒我們,你見不得……!”我冷笑道。
“蘇懷星!”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拇指按在我顫抖的唇上,“沈鹿的腿傷還沒好透,你确定還要鬧下去?”指尖暗示性地加重力道,“你可以任性,可以無所顧忌。但你覺得他真的能承受的起嗎?”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說不出話來。
我很想反駁,但是他句句戳我肺管子。
他見我态度有所松動,終于松開鉗制。
我像個洩了氣的氣球,蔫蔫巴巴的跌坐在地毯上。
“我知道你難受。”
他忽然蹲下來與我平視,灰眸裡浮着層虛僞的溫柔,“但這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對你們倆,都好。”
是啊,都好。
我鼻子一酸,突然像被抽走全身力氣,額頭抵上他的胸膛無聲啜泣。這個本該令人厭惡的人此刻卻成了唯一的依靠。
“怎麼又哭了?”他語氣依舊不耐,手指卻輕柔地梳理着我汗濕的鬓發,“他又沒死。”
“你懂什麼...”我悶聲說,眼淚洇濕了他胸前的布料,“沈鹿他明明說過...”
“明明什麼?”
他任由我倚着,甚至微微俯身配合我的高度,喉結在我頭頂上方滾動:“明明答應過永遠在一起?蘇懷星,你不是小孩子了,還信這種童話?”
我更傷心了,原本斷續的抽噎突然變成劇烈的嗚咽,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别哭了。”
他突然捧起我的臉,拇指粗暴地抹去我臉上的淚水,那雙淡灰色的眼睛近距離地審視着我,眉頭微蹙:“更醜了。”
我被他這句話一下子噎住,抽泣聲戛然而止。
窗外暮色漸沉,橘紅色的夕照過玻璃窗,光線勾勒出他優越的側臉輪廓,也讓我看清了他左臉頰上還留着淡淡的痕迹,還有肩膀的牙印已經開始滲血。
鬼使神差地,我擡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那道紅痕。
“疼嗎?”
他的呼吸明顯一滞,修長的手指緩緩覆上我的手背。我們僵持在這個暧昧的距離裡,鼻尖幾乎相觸。
太近了……
我真是餓了,居然覺得此刻的他有點秀色可餐。
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卻倔強地不肯後退半步。
良久,他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危險的氣氛。
“真是難得,你居然也會關心我?”他的眼眸暗了暗,嗤笑一聲。
“你那麼小心眼,我是怕你日後報複我”我抽回手,别過臉去犟嘴道。
楚北唐冷笑一聲,轉身在滿地的衣服、藥盒和玻璃碎片裡挑挑揀揀,最終從嫌棄的床底勾出我的毛絨拖鞋。
“擡腳。”他把拖鞋扔到我腳邊,命令道。
我倔強的把頭歪向一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