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
擡眼望去,斯科特站在陰影裡。灰藍色瞳孔掃過滿床狼藉,在伊森的脖頸上停留兩秒,最後釘在我臉上。
空氣瞬間凍結,信息素都凝滞了。
沒想到吧,我不按套路出牌。
我勾起嘴角挑釁的挑了挑眉。
他的表情瞬間陰鸷,然後轉身離去。
腦海中兩個呱噪的聲音又響起來。
小粉(抽噎):嗚嗚嗚~好可惜,差一點我就以為要上演父子夾心了。
小黑(怒不可遏):回答我,你說話是不是左腦攻擊右腦,勾八代替思考?
小粉(不服氣):你兇什麼嘛?!父親大人不是也沒說啥麼~
小黑(歎氣):好好享受這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吧。标記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啊。
聽了小黑的話,我心裡也有點打鼓,斯科特不能真因為這個弄死我吧?
早知道剛才應該收斂點兒了。
唉。
太累了,我的眼皮越來越沉,也睡了過去。
我的意識在黑暗中漂浮,像沉在深不見底的海水裡。耳邊隐約傳來儀器“滴滴“的聲響。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強行把我從混沌中拽了出來。
我猛地睜開眼,刺目的光線讓視線模糊了幾秒。
當視野終于清晰時,我驚恐地發現病房裡擠滿了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而本該躺在我身邊的伊森不見了蹤影。
“伊森?”我試探着喊出聲音,沒有人回答我。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出。
“睡得還好嗎,親愛的?”他的聲音溫柔得詭異。
“斯科特,你把伊森弄哪去了?!”我強忍着眩暈質問道。
斯科特歎了口氣,那表情就像在看着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你還是這麼關心他。”他慢慢走近,“可惜,他去了更适合他的地方。”
他忽然俯身,冰涼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而你需要學會服從。”
随着他一個眼神,三名護士迅速圍攏過來。其中一人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驚人。我拼命掙紮,輸液架被撞倒在地,玻璃藥瓶碎裂的聲音刺破耳膜。
“按住她。”斯科特退後一步。
我眼睜睜看着護士卷起我的袖子,冰涼的酒精棉擦過皮膚。當針頭刺入靜脈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順着血管蔓延開來。我的視線開始扭曲,斯科特的臉在視野中分裂成重影。
“好好睡一覺吧,”他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等你醒來,會是新的開始...”
黑暗再次降臨。
……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率先喚醒了我的意識。
我艱難地睜開眼,頭頂的無影燈照得眼睛發痛。
“早上好,懷星小姐。”
一個溫和的男聲從旁邊傳來。我轉頭,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床邊,手裡拿着病曆闆,臉上挂着标準的職業微笑。
他的胸牌上寫着主治醫師:凱恩·懷特。
“這是...哪裡?”我的聲音嘶啞,喉管裡還殘留着鎮定劑的苦味。
凱恩微笑着按下床頭的呼叫鈴:“您的私人療養套房。斯科特先生說您需要...特殊的精神疏導。”
斯科特……
記憶碎片突然湧入腦海,伊森破碎的喘息,斯科特冷漠的眼神,還有那支紮進我脖頸的鎮定劑……
“我沒病,放我走。”我猛地撐起身子,卻發現四肢疲軟,差點栽下床。
凱恩伸手扶住我,笑容不變:“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适合激動。”
“你聽我說,我真的沒病,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我再次試圖坐起來,卻發現手腕上套着一個金屬環,上面閃爍着微弱的紅光。随着我的動作,它發出“滴滴”的警示音。
“這是什麼?”
“請别緊張。”凱恩醫生按住我的肩膀,“這隻是個健康監測裝置。它可以實時追蹤您的心率、血壓和位置信息。”他意有所指地補充道:“如果您試圖離開療養區...它會釋放足以讓成年Alpha瞬間失禁的電流。”
失禁?
泥馬這也太歹毒了!
我的喉嚨幹得冒火:“斯科特在哪?”
“斯科特先生是療養院的投資人之一。“凱恩醫生避開了我的問題,轉而翻開病曆本,“根據診斷,您患有嚴重的性别認知障礙和創傷精神分裂症。”他推了推眼鏡,“不過别擔心,我們最新研發的神經調節療法非常有效。”
“你說的神經調節療法不會是電擊治療吧?”我顫抖着問。
“電擊療法也是一種治療手段,但是您放心,您隻要配合治療,‘一般情況’下不會用在您身上。”他笑的一臉正經。
完犢子,讓我遇到國服楊永信了。
“我願意配合治療。”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決定還是先老實一陣。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星河療養院風景優美,請您盡情享受在這裡的生活。”
我享受……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