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算什麼藝術創作?!
人體藝術?
“完成了。”他後撤半步欣賞作品,突然輕笑,“比我魚缸裡的魚還好看。”
我撲向鏡子。
臉上赫然是隻龇牙咧嘴的烏龜!
“阿!利!斯!”
士可殺不可辱。
我怒吼一聲,抓起一根熒光粉蠟筆,一個猛虎撲食将他按倒在地,直接跨坐在他腰上。
手感意外的不錯,腹肌硬邦邦的。
“你敢?”他金眸危險地眯起,剛要擡手,我立刻用膝蓋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
“閉嘴!”我咬牙切齒,“會畫歪!”
蠟筆‘唰’地在他那張俊臉上劃下一道粉痕。
阿利斯愣住了。
他大概這輩子沒被人騎在身上畫過烏龜。
“你死定了。”他的眼睛裡閃着危險的光芒,“從來沒人敢……”
“少廢話!”我又在他鼻尖上點了個紅點,“現在是藝術創作時間!”
他一怔,忽然不掙紮了,反而勾起唇角,金眸閃爍着奇異的光彩。
這瘋子不會在享受吧?
我不管不顧地繼續創作,熒光粉蠟筆在他臉上瘋狂塗抹,左臉畫個王八,右臉畫個魚,額頭再來個太陽。
阿利斯全程配合得驚人,甚至在我畫到他鎖骨時,故意仰起脖子,喉結滾動,給我騰出更多創作空間。
“滿意了?”他紅發淩亂地散在地毯上,臉上五彩斑斓,活像被糟蹋過的藝術畫一樣。
“還行吧。”我憋着笑端詳自己的傑作,鎖骨上還畫了一串小星星。
阿利斯慢悠悠坐起來,看了看鏡子,又低頭看了看笑出眼淚的我。
“喂,”他突然用胳膊肘捅我,“你畫技爛透了。”
“彼此彼此,”我指着自己臉上的烏龜,“你也沒好到哪去。”
“哈哈哈哈嗝!”看着自己的傑作,我終于沒忍住,笑到捶地。
然後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不是那種瘋狂的冷笑,而是真實的、帶着氣音的笑,甚至笑到嗆住,咳了兩聲又繼續笑。
我們兩個就這樣互相指着對方的臉,笑得滿地打滾,眼淚糊了一臉。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我癱在地毯上喘氣,阿利斯也有樣學樣,“咚”地躺在我身邊。我們兩個一起擡頭看向天花闆,空氣裡飄着蠟筆的香精味。
我悄悄嗅了嗅,聞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原來他是個Beta。
阿利斯懶洋洋地倚在我的肩旁,紅發像燃燒的火焰般蹭的我的臉頰又熱又癢。
我盯着他看了幾秒,終于忍不住問:
“你也是被你家人關在這裡的嗎?”
阿利斯聞言,突然笑了起來,金色瞳孔微微收縮,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被關?”他歪頭看着我,語氣輕快,“隻有沒腦子的蠢蛋才會被關在這裡,整個療養院都是我家的,這是我的領地。我想住在哪住在哪,想幹嘛幹嘛!”
“那你做了什麼才會被……呃,自願住在這兒?”我斟酌着措辭。
阿利斯眨了眨眼,突然坐直身體,興奮的看着我。
“我用餐叉捅穿了我哥的手。”
我:“……”
“他欺負你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阿利斯嘴角勾起一抹愉悅,金色眼眸亮得驚人。
“他吃了我的布丁。”
停頓一秒,補充道“可惜了,我本來想捅的是他的眼睛的。”
我:“……”
艹,原來是個護食的狂犬病患者。
小粉(捧臉尖叫):哇!好可愛的狗狗型帥哥!
小黑(冷笑):拉倒吧,他玩你跟玩狗似的。
暮色漸沉,房間逐漸昏暗,我打了個冷顫,此地不宜久留。
我故作鎮定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褶皺,幹笑兩聲:“啊,到點了,我得去凱恩醫生那領藥了。”
阿利斯原本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聞言緩緩擡起頭。
“不許去。”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我渾身僵住。
“你敢走出房間一步,”他咧嘴一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就把你連那個醫生一塊兒殺了。”
我咽了口唾沫,喉嚨發幹:“你……”
不能硬剛,得智取。
我眼神一轉,捂着胸口咳嗽兩聲:“咳、咳咳……我也不想走啊,但是我生了很重的病,一天不吃藥渾身難受。”
阿利斯眯起眼,似乎在思考我話裡的真實性。
“這裡的藥都是治療傻子的。”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你看起來也不像傻子。”
下一秒,我被他拽着衣領拖回房間,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不過沒關系~”他哼着歌把我甩到床上,“既然你這麼愛吃藥——”
抽屜被粗暴拉開,數十個玻璃藥瓶嘩啦啦傾倒在桌上,彩虹色的藥丸在雪白床單上蹦跳。
“來。” 他随手抓起一瓶,緩緩擰開瓶蓋,笑容愈發燦爛,“我親自治你。”
我盯着那些藥瓶,喉嚨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