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紅發瘋子一個加速猛沖,我拼命往噴泉方向跑,心髒快要跳出胸腔。
“滾開啊!離我遠點!”
我又驚又怕,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見追不上我,便将手裡的拐杖扔向我,我側身躲避卻失身掉進了噴泉裡。
“咳咳咳!”
冰涼的池水瞬間浸透衣服,我不小心嗆了幾口水。
“噗通——”
這個神經病居然直接跳進了水池!我手腳并用爬上岸,濕透的褲管黏在腿上十分難受。他在身後窮追不舍,我扯開嗓子大喊:“救命啊!瘋子殺人了!”
他緊跟其後,我真的崩潰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為什麼這種關鍵時候,一個醫生護士都看不見啊!!!!
“救命啊——”
不知跑了多久。
我已經跑的筋疲力盡了。回頭望了一眼,他也在大喘氣。
整個庭院空無一人,隻有幾隻白鴿被驚得飛起。我絕望地發現,再往前就是禁區白塔了。手環發出刺耳的“滴滴“聲,警告我即将越界。
我一時之間陷入了猶豫。
再往前跑可能會被電擊到失禁,
不跑可能會被打死。
我更害怕的是失禁之後再被打死。
真是地獄級别的選擇題呀。
不管了,我一個急刹,釀跄着轉身跪在他面前。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砰!”
他刹車不及直直的撞上來,我們像保齡球般滾進草叢。
電流竄過脊椎的瞬間,我條件反射摸向□□,謝天謝地還是幹的。我們癱在旁邊吐着舌頭喘氣,活像兩條缺氧的狗。
在我的驚恐眼神中,這個神經病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敢偷我的藍莓餅幹,準備受死吧你!”他冷笑一聲掐住我的領口将我拽起來。
“什麼餅幹?”我一臉懵逼,眼神無辜。
“你沒吃我的藍莓餅幹嗎?”
他的表情突然空白,濕漉漉的紅發貼在額前,讓他看起來居然有點......委屈?
“沒有,我藍莓過敏啊大哥!”我努力瞪大眼睛,讓自己顯得更真誠一些。
“過敏?你在逗我嗎?那你跑什麼?!”
他皺着眉頭,揪住我衣領的手突然遲疑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我跑是因為你剛才差點打死一個人啊!!!!”
我特麼都要氣死了,這死瘋子這是什麼腦回路。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沒吃我的餅幹?!!!”他反倒生氣了,沖我吼道。
“因為,”
“你根本就沒問過我啊!!!!!”
“……”
空氣突然安靜。
十分鐘後。
我不情不願的跟這個紅發瘋子來到了他的房間,進門的時候我注意到門口上有個數字6。
真皮沙發、智能調光系統、甚至還有個小型水族箱。這哪是病房,分明是五星級套房。
我不明白。
我好歹也算是首富的養女,在學校混不上單間兒也就算了,為什麼在精神病院裡别人的房間都要比我的更豪華?!
“接着。”他甩來一套幹衣服,自己已經利落地扯下濕襯衫。裸露的腹肌讓我默默移開視線。
“我很高興,你願意陪我來換衣服。”他聲音明顯穩定了許多,甚至稱得上溫和有禮。
“我不願意,是你說如果我不跟你走,你就打死我。”
我一臉無語,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歪着頭思考了一會,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哇哦,至少你決定了,甯願陪我,也不願意去死。”
“這很貼心。”
我貼你大爺……
我懶得搭理這個神經病,面無表情地拿起衣服,徑直走向衛生間。鬼才要在那個瘋子面前換衣服。
鎖上門後,我盯着鏡子裡慘白的臉,手指飛快地解着扣子。
“得找機會開溜。”
這紅發瘋子情緒比過山車還飄,指不定下一秒就覺得我呼吸太吵想掐死我。
不過他的衣服我穿着松松垮垮的,我一手提溜着褲子,實在沒辦法,硬着頭皮拉開門:“那個,有沒有腰帶……”
拉開門瞬間,阿利斯猝不及防闖入視線。
他背對着我,正彎腰套内褲,兩個白花花的屁 股蛋毫無保留地怼在我眼前,在陽光下白的反光。
“眼睛,我的眼睛!!!”
‘咚!’
我猛地轉身撞在門框上。
就在我瘋狂眨眼試圖消除精神污染時,房門突然被打開,時間仿佛靜止。
“阿利斯先生!我們檢測到您的生命體征有波動...”護士的彙報戛然而止,手裡的平闆‘啪’地掉在地上。
空氣瞬間凝固。
我提着松垮的褲子站在衛生間門口,阿利斯半裸着轉過身,手裡還拎着剛提到一半的内褲。為首醫生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我抓着褲腰的手上,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
“對、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你們在……”森特醫生結結巴巴地後退,額角滲出冷汗,“打擾了,我們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