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漲紅了臉,崩潰的想要解釋。
阿利斯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抄起桌上的水晶擺件就砸過去:“滾出去。”
“砰!”
森特醫生額頭頓時血流如注,卻還保持着專業微笑:“理解,完全理解...”
護士們手忙腳亂地退出去,最後那個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而我的大腦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下徹底說不清了。
我絕望地看向阿利斯:“他們肯定誤會了。”
他歪着頭思考了兩秒,金色的眼睛裡閃爍着純真的困惑:“誤會什麼?”
看着他這副無辜的樣子,我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當場背過去。最後隻能幹巴巴質問:“你怎麼能随便打人呢...?”
“我沒有随便,”
他認真地把内褲提好,然後套上褲子,“我打他們是因為他們該打。如果被我打死,說明他們該死。”
說完還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像是在闡述事實。
“這聽上去就像是個神經病才會說的話...”我小聲嘀咕着,下意識松開褲腰去揉太陽穴,結果褲子‘唰’地滑到胯骨,吓得我趕緊又拽住。
他忽然湊近:“我不是神經病。”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畔,聲音裡帶着危險的愉悅,“我是瘋子。”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轉身走向衣櫃,哼着走調的小曲開始翻找什麼。
“找到了!”
他突然歡呼一聲,舉着一條皮帶朝我走來,“用這個。給你...”他咧嘴一笑,“系褲子也行,上吊也行,随便你。”
我手忙腳亂地接過腰帶,胡亂往褲腰上一扣,用力拽了拽,确保它不會在關鍵時刻背叛我滑落。
“那啥……我先走了,再見。”我一邊幹笑,一邊螃蟹似的往門口橫移。
“站住。”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讓我定在原地,“你要去哪?”
“我?我回我自己的房間啊。”我努力讓語氣聽起來理直氣壯,盡管我的腿已經在微微發抖。
“你哪也不許去。”他歪着頭,金瞳在陽光下像某種冷血動物的豎瞳,“從現在開始,你歸我了。”
“什麼意思?”我喉嚨發緊。
“你怎麼像個傻子一樣?”
他歎了口氣,努力讓我理解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就是從今以後,你都得寸步不離地跟着我,我去哪,你去哪。”
“我不……”
我的拒絕剛冒頭,就看見他的手慢慢摸向床頭櫃上的金屬台燈。
“……不……可能會拒絕!”我瞬間提高音量,笑容燦爛,“我可太喜歡和你在一起了!”
瘋子不可怕,就怕瘋子會打架。
他似乎對我的識相很滿意,手指從台燈上移開,轉而捏了捏我的臉,力道不輕不重,介于“友好”和“警告”之間。
“喜歡就好。”
他唇角微揚,手指滑過臉頰捏住我的下巴“不要愁眉苦臉的,我是個很民主的人。”
民主?
瘋子的字典裡怕是沒這詞吧?
“以後我們意見一緻聽你的,意見不一緻......聽我的。”
去你的吧,這特麼有什麼區别?
我咬着嘴唇,大腦瘋狂運轉試圖理解這段魔鬼邏輯,最後隻能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阿利斯突然轉身走向檀木書桌,從抽屜裡‘嘩啦’倒出一堆東西:
64色兒童蠟筆
燙金素描本
“過來。”他勾勾手指,“現在是藝術創作時間。”
“啥玩楞?”我盯着那盒印着卡通圖案的蠟筆。
這貨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我、我沒有藝術細菌……”我盯着他驟然眯起的眼睛,立刻改口,“但可以變異!馬上變異!”
他單手撐桌俯身而來,長長的紅發垂落在身前。
“沒關系。”他掰開一根紅色臘筆扔給我“你來畫我,然後......我畫你。”
我咽了口唾沫,我戰戰兢兢拿起一根黑色蠟筆,在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火柴人,然後推過去:“好了。”
他拿起畫對着鏡子比照,眉頭越皺越緊:“不像。”
“哪裡不像?”我指着火柴人的圓圈小聲抗議,“都有鼻子有眼的!”
後頸突然被掐住,我被他拎到鏡前。兩人身影交疊在鏡中,他滾燙的胸膛貼着我後背:“你看清楚,這像嗎?”
鏡子裡,他的紅發淩亂得像燃燒的火焰,幾縷發絲垂落在鋒利的眉骨上,金色的眼睛在陰影處泛着野獸般的微光。
可惜了,這麼帥的小夥兒,居然是個瘋子。
“行行行!我改!”
我搶回畫紙,用紅色蠟筆唰唰添了幾筆:“紅頭發!金眼睛!”又畫了團藍色亂麻,“還有你最喜歡的藍莓餅幹!”
阿利斯突然沉默。
完蛋,我不能被他打死吧?
“完美。”他居然把畫鄭重其事地貼在了床頭,位置正好能讓他每天睜眼就看到。
“現在換我畫你。”他抽出一支紅色蠟筆。
“等等這是蠟筆不是化——”
冰涼的筆尖突然貼上我左臉。阿利斯單手扣住我後腦,另一隻手握着蠟筆在我臉上遊走。
“别動。”他拇指摩挲着我咬緊的下唇,“會畫歪。”
蠟筆帶着微妙的顆粒感,從顴骨畫到耳垂,又順着脖頸滑向鎖骨。我渾身僵硬,看着他濃密的睫毛在我眼前一眨一眨,鼻尖幾乎要碰到我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