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些士兵是否真的從内心認可了這位新的少主人,但是态度在這裡,大家也逐漸有了服從的意思。馬文才用着也一日比一日順手。
與此同時,馬文才也沒有忽視利用父親馬太守在金陵的勢力來招募人手。馬太守在金陵城,憑借着多年積累的人脈和地位,擁有極高的威望,其身份地位在當地可謂占據大義。因此,馬文才借助這一優勢,在招募人手時,進展得十分順利。前來應募的人絡繹不絕,大多都期望能在馬文才的麾下謀得一份差事,尋求更好的發展。
金陵城的招募點,設在一處寬敞的校場。校場周圍,彩旗飄揚,上面繡着馬氏的族徽。陽光灑在校場上,映照出一片金黃。新人每二十人一隊,成隊排列。
然而,這些新招募來的人手,與張母蕭氏送來的經過蕭家嚴格培訓的蕭家軍相比,差距顯而易見。蕭家軍紀律嚴明,戰術熟練,各個方面都訓練有素,幾乎可以現成使用,一旦投入戰鬥,便能迅速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而馬文才自己招募的這些人,此刻還宛如一盤散沙,毫無組織紀律可言。他們來自五湖四海,能力和特長各不相同,需要馬文才按照不同的标準進行仔細分組。
在這些新招募的人當中,那些具備較強戰鬥力的人員,被馬文才視為重點培養對象。他深知,一支有戰鬥力的隊伍,忠誠是至關重要的品質。作為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人,馬文才清楚地明白,在後世的軍隊訓練體系中,充足的蛋白質食物對于士兵的體能提升起着關鍵作用,而足夠的洗腦和信念培養,則能夠讓士兵更加堅定忠誠。如今這些來之不易的人手,絕不能輕易地成為戰場上的炮灰。若想讓他們成為自己堅實的後盾,為自己的宏圖大業保駕護航,就必須對他們進行精英訓練。
訓練場上,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照射下來,幹幹的黃土地面被烤得滾燙,草鞋鞋底踩上去都微微發軟。馬文才站在高台上,目光堅定地看着台下參差不齊的新兵隊伍。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熱浪扭曲,士兵們的汗水不停地流淌,浸濕了他們的衣衫,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但馬文才知道,這僅僅是艱苦訓練的開始。
每天破曉,軍營中便響起急促的号角聲。新兵們在睡夢中被驚醒,睡眼惺忪地迅速集合。他們先是要繞着營地長跑,一圈又一圈,許多人在半途中便氣喘籲籲,腳步逐漸沉重,甚至有人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但在教頭們嚴厲的呵斥聲中,他們隻能咬着牙爬起來,繼續堅持。這些教頭都是蕭家軍裡拉出來的,外面輕易難以找到。
高強度的訓練需要海量的碳水和大量的蛋白質,否則,人很快就會廢掉。這些,都是花的馬文才自己的小金庫。雖說有母親的默默支撐,但是一想到這些,馬文才還是焦慮不已,要是沒有新的财源,他的鋪子收入撐不到一年。
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後,緊接着是兵器演練。沉重的長槍、大刀在他們手中揮舞,沒幾下,手臂便酸痛不已。但馬文才要求嚴格,姿勢稍有不對,便會被教官用長棍抽打糾正。不少新兵的手臂、後背都布滿了淤青,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除了體能和兵器訓練,還有戰術配合練習。馬文才親自制定各種複雜的戰術,讓新兵們分組演練。起初,隊伍混亂不堪,不是有人跑錯位置,就是配合失誤。但經過一次次的磨合,從最初的互相埋怨,到後來能夠默契協作,新兵們逐漸找到了團隊的感覺。
在思想培養方面,馬文才定期召集新兵們訓話。現在沒有好的人手,所以,所有的忠心教育,都得他自己上。人都是利益導向的動物,所以,除去如流水般發下去的銀子,他還給所有人畫餅,講大義,講拯救蒼生。世人皆苦,被他召集的壯漢很多來自窮苦人家,來的時候都是皮包骨頭,好一段時間的油水和肉食投喂才撐起來皮囊。懂得大義的人少,但是懂得生存的人多。
馬文才從外面百姓的水深火熱,食不果腹,賣兒鬻女,講到讓大家吃飽飯,講到他治下的莊子上,佃戶們都能吃飽飯,講他想讓天下人都能吃飽飯。那種每個跟他一起打天下的人,都是天下百姓的英雄的感覺,讓大多數人的眼裡開始有了不一樣的光彩,從最初的迷茫和不情願,變得堅定而充滿鬥志。
日子一天天過去,新兵們在這嚴苛的訓練中逐漸蛻變。他們的身體變得強壯結實,皮膚被曬得黝黑發亮。曾經散漫的站姿變得筆直挺拔,行動間也有了軍人的幹練和果敢。他們開始以身為馬文才麾下的士兵為榮,對馬文才的命令言聽計從,一支有戰鬥力、有忠誠度的隊伍正在逐步成型。馬文才心中暗自盤算,至于炮灰,等日後自己開疆拓土之時,随着勢力範圍的不斷擴大,自然不會缺少。當下,最重要的,便是将眼前這些人訓練成一支戰無不勝的精銳之師。
馬文才打着自己的名号招人,馬太守自然不會不知曉。可是在今生明知道隻有這一根獨苗的情況下,他選擇了暗地裡相助。在他看來,既然已經沒辦法以量取勝,那麼養出一個真正出息的兒子,也能聊以慰藉。隻是馬文才的行動,并沒有事先與他溝通,讓馬太守内心對馬母張氏愈加不滿。定是這老婦又在兒子耳邊說些有的沒的,試圖讓他們父子離心。誰讓馬母張氏在離開金陵之前,與馬太守擺了臉色,隐隐有着不服管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