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見塵在她的印象裡一直屬于一直這個人非常直爽,身手很好,但少見的是女孩子的一面。而談及這種事,她罕見地露出來少女羞澀的一面。
慕見塵不自覺皺起眉:”隻是有些不舒服,但不礙事。“
沈稚安展顔一笑,風吹起發絲,眉眼彎彎地開口:“自回來以後,母親就給我安排了月事的藥和湯,那些東西我吃不慣,不如你試試藥效如何?”
生怕是慕見塵不同意,沈稚安趁着慕見塵還沒有說話前道:“那東西我試過,我不喜,你若是覺得不錯,可以拿去一些。”
反正皇後也不會介意這種事情。
慕見塵隻好點頭:“麻煩公主了。”
“公主,奴才為您準備熱雞蛋滾一下,就不會疼了。”說着,侍女走拉出去。
沈稚安瞧着慕見塵臉色不對,便知道她不好受。于是讓人熬了一碗補血的藥,怕她覺得苦,還拿出了紅棗八珍糕。
“這藥,隻怕是苦一點,但你一口氣喝完,也許..........”
沈稚安努力讓語言聽起來好聽,但這藥卻不會因為她的話變甜一分。
慕見塵罕見地笑了:“沒關系。我還好像挺喜歡喝苦一點的藥。”
“是嗎?是因為放了蜂蜜麼,我試試。”
沈稚安說完這句話正準備叫下人去備些蜂蜜過來,就看見慕見塵端起碗,然後像是品茶一樣喝了起來,甚至是面不改色。
沈稚安光瞧着都覺得舌根發苦,不自覺咽下一口口水。
慕見塵以為她想嘗嘗是什麼味道的,但覺得自己的碗給了長公主不太好,于是道:“不算苦,微酸。”
“此番多謝長公主你了。”見慕見塵眼神真誠,沈稚安便莞爾一笑。
她道:“你教太子學身手,因當時我謝你才對,怎麼反倒謝起我來。”
“太子天資聰慧,有些功法他也知道厲害之處。隻是想是想,動是動,打架是打架,他在這方面不行而已。”
這評價非常中肯,沈稚安倒也謝謝她如此直白。雖然是長公主,但從小她就學不來宮裡的彎彎繞繞,雖然精彩,但她終究是局外人。
比如這次香妃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不由問:“你認為父王生病,會與香妃有關嗎?”
”這件事情,長公主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嗎?”慕見塵閃過一絲精明的光。隻是她别有用心的藏了起來,但沈稚安可以肯定,那不是幻覺。
沈稚安不說話了。
半響後,似乎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沈稚安開口道:“我和國師都覺得,知初是真的癡情你,還讨來了一個不知真假的生辰八字,倒是幼稚卻又坦誠的真心。皇後.....隻是不說而已。”
慕見塵細細聽着她的言外之意。
“我隻是覺得,長公主不如做個媒婆也不錯。”
這叫什麼?這叫轉移話題,這叫避而不談!
“我隻有一個弟弟,我希望他快樂。”
沈稚安自知這樣不好,于是她想了想再開口:“你若是不願意,那我也不再提了。”
“我給他的生辰八字就是假的,”說這話時,慕見塵看起來很殘忍:“我與他本就沒有關系的,我不會因為别人的人默認就改變自己的想法,這不值得。”
“你......”沈稚安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慕見塵已經走出去十幾步了。
隻能聽見她問:“那你可有喜歡的人?”
頓了頓,慕見塵大聲道,生怕沈稚安聽不見:“有,她救過我,放過我一條生路。”
*
兩三天後,沈稚安去練習武場看了看沈知初,後者正跟着老師學習騎射,姿勢潇灑,幹脆利落。隻是打法似乎變了一下一些,沒有以前那麼出其不意。
“聽說慕師傅似乎身體不好,謝将軍又剛剛從邊疆回來,于是這兩天一直在和太子切磋打法。”
是侍女江雀說的話,沈稚安于是點了點頭,還以為是皇後不讓沈知初繼續跟慕見塵學呢。
上次說給慕見塵的那番話并不是假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沈知初很幼稚,但是前世沈知初真的為了慕見塵做了很多事。這些她都看在眼裡。
在皇帝派人殺盡墨家人時,是沈知初保下了慕見塵,哪怕慕見塵被當衆說是墨家人,但他全然不顧。甚至娶了慕見塵成為偏房才躲過一劫。
而他們結婚以後,甚至連房事都沒有做過,隻是因為慕見塵不喜歡。
不過現在皇帝躺在床上,不能做事了,都是由沈知初代理朝政,應該不會這樣。
如果沒有下令殺盡墨家人,就不會有墨家刺客跑去敵國,最後反殺掉越惘,至其滅國。
不過.........
她前世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父王突然要追殺墨流之人,她不明白。
“長公主姐姐,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