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衆弟子集體聽義。
何共仁昨日一遭,讓他内裡紊亂,斷然是上不了場做那武功。但幸好今日不用催用内力,于是他早早就來了。
同門間關心他的人居多,隻是沒有人可以幫上忙,師傅也不作他說,何共仁再不舒服也隻能自己忍着,怕同門因為擔心他而分神。
“今日,我們除了無極,學些别的。”
李岚庭這一句話,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于是他滿意地點頭,目露贊許:“你們倒還算是同門之間惜惜相惜,但不忘道心。”
“你們的何師兄如此一遭,怕是不能再去那罪塔了,但總要有人去。今日就是帶你們了解罪塔之地和罪人之魂。好好說說罪塔衆生。”
這第一層,就是冷漠罪。
第二層衆生,就是堕胎。
“無極道常言,人分靈和魂。靈是人經常轉世投胎的部分,而魂是人這一生的性格,業力,習慣等等的結合體。如此就會有‘惡魂’出現,于是先人将他們關入罪塔,有神器鎮守,它門不會出來。“
罪塔每一層都關押着不同的靈魂。
“這第二層,是還沒有出生,就已經被意外或者主動流産的堕嬰,它們已經記入生簿,就算是成功投胎的人,但因為種種意外他們不得不失去肉身在人間流浪,每到十五,他們也隻能被迫回到罪塔......”
居然和那個夢之的謝芳芳說的一模一樣。
難道,她真的沒有說謊?
*
他想見謝芳芳,于是在夢中不停喚她的名字。
“小何道長,是因為你想見我,我才出現。”
“你到底是誰?”
“謝芳芳。”
何共仁沒有說話。
那女人纏上來,居然長得與謝芳芳如出一轍。
‘謝芳芳’吐出一口氣,媚眼如絲:“竟然你已然不是....何不好好與我逍遙快活一把?”
何共仁閉了閉眼。
他竟然真的欲望纏身。
但他不敢告訴任何人。
“我早知你食髓知味,我也忘不了你。”謝芳芳輕撫上他的臉。
何共仁皺眉,強忍身體的不适感:“你的孩子......”
他想說,生下那個孩子吧。
“怕什麼,這又不是我的身體。”
何共仁詫異:“你真是謝芳芳?”
不過幾栽不見,為何謝芳芳會突然通了那種事?
“是啊。”
“你怎麼會知道關于罪塔的事情?”
“因為,一個女道長告訴我的。道長,我想你了……”
虛空頓時有了實體。
“姑娘,不可以.....”
謝芳芳似乎是嫌棄他,滿不在乎将他撲倒:“我不怕,反正孩子不在這,不會吓到孩子的。”
金玉歸液挂滿身,纏癡醉夢逍遙哉。
*
如此過了幾年,直到一封信出現。
上面有雲:小何道長,讓你見笑了,我聽說你終于成為了掌門,向你讨要一個道家弟子名額,也許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所以看你願不願意。生母之情,見笑。
何共仁問那個一直跟在他腦海裡的聊天謝芳芳:“你可以直接和我說,為什麼要寫這些?”
這些天,他們甚至不用在夢裡,都可以溝通,可能是謝芳芳’的能力提升了的緣故。
‘謝芳芳’少見他嚴肅的一面,非但不害怕,反而笑道:“總要有個流程,要是你的弟子發現你無緣無故地拉了一個小第子入門,怕是會心裡不平衡。所以我想,你到時候可以說是我強迫你。這樣他們大約不會計較你。”
“對了,不要跟其它人說這件事情,因為我怕大家瞧不起孩子,還看不起你。說到這我都不好意思了,對不起,當初讓你為難了,是我不好。”
“都是我不好。雖然,我不後悔。”
“可這是我的孩子,你為何到現在才終于讓他來見我?”何共仁話雖然埋怨,但語氣已經沒有那麼嚴肅了,仿佛隻是一點由石頭引發的波瀾。
“我怕打擾你啊,怎麼舍得你為難。”’謝芳芳‘如此說道。
于是謝有蛋就此出現了。一直到了謝有蛋說謝芳芳的孩子已經夭折,何共仁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情不對勁。
那和他一直在腦海裡頭聊天交互的人。
是誰?
耳邊‘謝芳芳的聲音還在傳來,喋喋不休:“我隻是不想讓他覺得他是一個沒有爹爹的孩子才這麼說的。”
無懈可擊的謊言終于産生一絲裂縫。
’謝芳芳‘明顯是慌了:“小何道長......要相信我。”
*
他給謝芳芳的地址寫了信,希望弄明白一切,盡管他心裡隐約有了猜測,但是他還需要确認。
謝芳芳的回信是三個月以後才傳回來的。
一切真相大白了。
他被小鬼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