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一般都是為自己祈福的。”姜顔和她并排走着,她将小姑娘一直護在右邊,她走地很快,但沈雲諾走地很慢。
姜顔本來是想催促她一下,但一想,她怎麼能把軍中将士們的那一套放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但你看那些女子,很多都是求姻緣的,雖然你喜歡的人是女子不假,但也是可以拜。”
沈雲諾啧啧道:“要不是那幅畫被你看到了,你怕是.....”
“其實女子也好男子也好,喜歡就好。”姜顔說着就拿起了祈福牌:“去吧。為你那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愛意祈福。”
沈雲諾無言,但眼神已經表達了一切。
看來将軍她确實是個文墨不好,但愛調戲别人的人。
沈雲諾接過牌子,看了姜顔一眼。
無奈之下,姜顔隻好退了幾步,她别過頭,爽快道:“去吧,我不看。”
将心上人的名字寫上去以後,沈雲諾夠不到樹枝,她原地蹦跶了幾下,扯着樹枝借着力一帶而下,她像那些姑娘們一樣抱着期許,望向自己喜歡的人。
可能是注意到了什麼,姜顔回過頭來,玩味地看着她:“還有牌,要不我也寫一個?你幫我挂上去。”
沈雲諾一下就松開了自己的手,樹枝嗖地一下回到了高處,她拍了拍手,揚起笑臉道:“自己來。”
可能是風大,萬千紅繩搖曳,沈雲諾在樹下笑着。
似乎亡國了也沒有影響到她。
姜顔想起來那個發小對她說越惘馬上要亡國的消息,心裡一沉。
沈雲諾見姜顔遲遲沒有動作,她自己走到姜顔身邊,指着另一課樹,周圍吵吵嚷嚷,她高揚起聲音道:“你挂那棵樹。”
*
沈雲諾含着不小的怨氣看着一地狼藉,她眼見地頹廢下去,幹瞪着眼。
哪有人像她這麼倒黴,摔碎了東西不說,還将水倒地上了。
她自小沒有自己收拾的習慣,但姜顔還沒有回來,她隻好自己一點一點清理。
她輕手輕腳,旁邊的下人看着着急:”要不.......要不奴才來收拾?“
沈雲諾仰起頭,手無力垂下去,欲哭無淚:“我還是自己來吧,不然割着手。”
越收拾下去,她越是不讓旁人來,蹲久了以後直接一屁股坐下去,眼神都木了。
但她不想讓别人插手是因為不想别人以為自己一個客人對主人家的下人頤指氣使。
尤其是沈雲諾撞壞的是一櫃子的古董,她不收拾一下都過意不去。
正在她坐在地上一直開着門前的老樹發呆時,一個太監走了過來,詢問道:“我跟着這位李嬸一直找人,問一下誰是沈雲諾?”
沈雲諾狼狽地從地上起來,道:“我是,怎麼了公公。”
公公笑起來:“奴家在這恭喜了,沈小姐知天理,明是非,應天命,得此恩殊。今後有了狀元之位,自然是平步青雲!”
“老奴特意來見見您,将喜訊告知,明日将有傳人來接您入宮。”
下人門都是面露驚訝,喜笑顔開:“恭喜姑娘了。”
沈雲諾也高興了,不過隻高興了一瞬。
壞了,她可能吃不着明天的酒釀圓子了。
等那人走了,沈雲諾突然問下人:“剛剛那日賜給我的物件銀子可以和這些抵消嗎?”
*
“呐,我就是這麼回來找姐姐的,還好我文武雙全,不然就回不來了!”沈雲諾看上去瘦了很多:“我一直吃的東西都讓我對食物沒有期待感了,我一直住的.,.....這個跳過。“
”煩死了,非要在馬上能吃到園子的時候接我回宮,我一天全坐轎子了,還不能下去自己走,還要走一會兒停一下,我的酒釀圓子......"
沈稚安安慰性地問:“那你現在還想吃嗎?”
“吃!一個人吃多沒有意思!兩個人一起吃!”沈雲諾瞬間就心花怒放了,她埋在沈稚安身上蹭了蹭:“還是姐姐好!”
人間煙火長久,新烹瑞雪。
“長姐姐,過幾日的遊園會你代替我去吧,我累地很,隻想睡覺。”
沈雲諾說完,沈稚安深感無奈,她摸了摸小公主的頭:“你可是狀元郎,為什麼不去?“
“我想睡覺。”沈雲諾意識到姐姐也是希望自己去的時候,她就像花一樣奄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感覺你成長了許多。”
沈雲諾:“越惘估計是保不住了,對嗎姐姐?”
有些意外的沈稚安說:“你很在乎這件事?”
“不。”沈雲諾搖搖頭:“隻不過阿姐一直都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但是現在好像你終于願意放下了。”
窗外紛紛的大雪終于停了下來,外面長出了許多冬日生長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