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裡的地方，你說他是繁華的他的确是繁華的。可這繁華裡透着一絲安慰，金钗五羅，洪燭焰忍。濁流負空，與本國中央一點都不一樣。

這裡是南疆，繁華的是詭道，安慰的是那些敲着門前的算盤要了旁人的姓名的各路神人。

“要算命？姑娘，你瞧，你着了那雁灘裡的枯骨鄉咯！”

慕見塵苦笑：“曉得了，祝你明天背叛你的赤離大仙。”

“你這情賤之人！怎敢對我們這位娘娘不……不皆之類！不類！不倫！”

那人口吐醒沫，他目光測量着慕見塵的膽量，手中成階，他直言道：“我們娘娘要你的命當然隻是一句話的事。”

“呵？”慕見塵轉身，她回過頭時，一隻眼冒出了神光。

*

傳聞赤離留下來了一部功法。

沈雲諾将功法收了起來，交給了何共仁：“謝謝你，給姐姐就好。我剛剛去見了姜顔，她當着我的面把她弟弟打了，她不知道輕重的。水鏡暫時給了它的主人，你安全了。不過慕見塵也要去罪塔。”

何共仁聽見罪塔的反應是如此的錯愕，他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聽不清楚：“耳朵，耳朵不好，好像是神不守控制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失去了，再也找不到了。”

一旁白衣女人喝了藥，躺在床上說：【會找到。】

何共仁反應速度很勉強，似乎确定了：“你一直在說謊呢，你……”

女人嘲笑一聲：“信不信随你。”

女人不再說話，抱着手臂，半響後聽到了何共仁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聲音，帶着幾分遲疑：“……我信。”

姜顔的信在何共仁手裡，他在沈雲諾的目光下抖着手燒了那一封字體一個頂倆的書。

“你不難過？”何共仁目光在這一刻傾向了流出無聲眼淚的沈雲諾。

“反正，赤離大人是吃不出什麼是苦的。”

女人稀稀歎氣：“可是真的好苦，是我的苦。”

沈雲諾故作輕松：“我知道有一種苦，是你不認為自己苦，别人也看不出你苦。嘿嘿嘿，我隻是有點想法，不過這天底下苦的味道真的會有這種說不明道不情嗎？哇塞，有點苦，不過，為什麼比眼淚青澀卻厚重。 ”

“因為你見過，你見過。赤離大人，她真的好笨，好笨。”女人不是滋味。